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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点头道:"那好。"
两人来到临渊卧房,紫桥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不停地问着问那,临渊却常常答非所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紫桥见墙上挂着一幅画着梅花山白塔的字画,忙上前仔细观看,"临渊,这幅画是你画的么?还有画上的题诗也是你写上去的罢。最近这一年多,我几乎每日都要将这首母后留在香囊里的诗念上几十遍。我总想着母后若是在天有灵,定会保佑我们重逢,如今果然好啦!"
临渊回过神来,望着紫桥兴奋的神情心里突觉一阵阵刺痛。十多年身处光柱中,那种孤单冷清寂寞又有谁能体会?一卵双生,凭什么他该承受这些苦痛,而自己却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如今他终于得见天日,自己就算再苦再痛也该让他觉得幸福才是。
于是上前将他搂在怀里,低低道:"别想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分开。"
紫桥面露喜色,伸手紧紧回抱住他,两人十余年隔着光柱相望,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相拥。紫桥几乎喜极而泣,他将头埋在临渊脖子间,呼吸着他身上温暖清新的气息。
半晌临渊松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夜深了,我们还是歇息罢。"便拉着他走向床边。
紫桥欢天喜地的上床躺好,伸手摸着床上柔软的褥子笑嘻嘻道:"我还是第一次睡床呢,而且还有这么舒服的褥子--以前都是坐在地上睡的。"
临渊心里一阵酸楚,抚摸着他的乌发柔声道:"以后你可以睡世上最奢华的大床,盖最华美的被子。"
"我才不稀罕。"紫桥道:"只要有你陪我,睡在哪里都很好。"
临渊心里一阵感动,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可是心里的一角却有个缺口,怎么也不能开怀。
这时突然感觉到有柔软湿润的东西覆在自己唇上,笨拙地移动着。他一惊,忙将紫桥推开一段距离,"紫桥......"
紫桥面色通红的望着他,讷讷道:"我......我一直都想亲亲你,你不喜欢么?"感觉到临渊对自己的排斥,他心里一痛,面色瞬间黯淡下来。
楚临渊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紫桥,我们来日方长。今日你累了,早点歇着罢。"
紫桥面色苍白地盯着他看了一阵,最后侧过身去躺好,再不说一句话。长久与世隔绝的他其实比一般人更加敏锐,这次与临渊重逢,他隐隐察觉到临渊变了,却又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心里一时郁闷到了极点。
夜里楚临渊的蛊毒又如期发作,这也是他不想与紫桥同榻的主要原因。剧痛间他耳边恍惚响起连城临跳崖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很恨我是么?......每夜蛊毒发作时你就会恨我,你一辈子都别想快活啦......"
望着淡青色的帐顶,楚临渊按着心口在黑暗里苦苦一笑:连城,你说对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觉得快活了。
(二十八)
炼丹炉里,那只原本乌黑的丝袋经过三日的灼烧已变得赤红,在火中不时发出"滋滋"的异响。炉边梨白手持一把蒲扇用力扇着,满头是汗,旁边楚冬阳与楚天鸣一边观察炉里的丝袋一边闲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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