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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点头:“取个信物给我。到了也免了口舌。”
张佳乐便从黄少天腰间解下一枚佩饰,这佩饰他每次见黄少天都是不离身的,但直到今日才有机会看了个仔细。那只是一枚小巧的乌木便章,黑沉沉毫不起眼,隐约可见刻了个“越”字,张佳乐也没细看,转手交给了孙哲平:“城东蓝溪阁,东家姓喻。我这个朋友姓黄,叫少天。就说……孙千华仓促之间解了这枚印信,请他来一趟石城。”
他把印章交到孙哲平手中。指尖触到孙哲平掌心时,感到对方手心是暖的,不是鬼也不是幽魂,张佳乐一怔,接下来的话,真的再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事情交接清爽后孙哲平连行囊也不收拾了,倒是对楼冠宁作了个揖。楼冠宁久不见他这般客气,一怔之后会意:“夏师父你只管去。你的这两位朋友我一定会全力顾全。”
“他不是我的朋友。萍水相逢,能收留一阵已是高义,不敢再多牵连楼郎君。”
孙哲平看了看张佳乐,跟着点头:“虽然素昧平生,但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说完就转身出门去了。
楼冠宁全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觉得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得很,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知道蒙的是谁——总归不会是他楼冠宁。但这时孙哲平已然走了,张佳乐又坐回床榻前去看顾黄少天,他一时间无话可说,又跟去再看了一次黄少天。
之前他的注意力全在伤势上,这次再一看,终于看出异常来,不由得“咦”了一声。
这一声引来张佳乐探问的目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孙大侠,你这位姓黄的朋友,是开酒楼的?”
“他这件内衫用的是好锦缎,就是京城的大商人也没有敢这么穿的。”说完这句楼冠宁又补充了一句,“先父早年在西域经商,告老前是西域都护府的司马。行商事、军中事,我恰巧都略知一二。你既然是夏师父的……一见如故之交,我不敢不直言以告。”
张佳乐从未相信黄少天是什么酒楼的二东家,而对黄少天的真实身份,他也不是不曾猜测过。特别是今日见他用枪与孙翔的一战后,对于他出身行伍这一节,可说是再无一点怀疑,这才不得不出手把人救走了。而今听楼冠宁这么一说,张佳乐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黄少天,只不动声色地轻声说:“少天少年时在凉州住过。凉州尚武,各族混居,他又不拘泥小节……少年人,喜欢穿罗着锦也不奇怪。”
楼冠宁现在越看张佳乐,越觉得和夏一眠真是像,连脸上毫无表情的样子都是如出一辙。他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实话:“不瞒孙大侠,我家也算是富甲一方,先父又有官身,但这身缎子衣裳,我也不敢轻易穿。”
“这是为何?”张佳乐这下真的有些诧异了。
“……我若是看得不错,这是衡州每年要上贡的素面缭缎,除了用供内宫使用,剩下的全用作王府、高门夏日裁衣的恩赏,市面上是绝看不到流通的。”
张佳乐垂眼:“楼郎君这是在说少天与官府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