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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忽听见谷潜流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听见他道:“会不会你爹的剑谱就是被持有另外一部分剑谱的人偷走的?”
江照晚见他竟然与自己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不由一怔。谷潜流见他若有所思,便问他:“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江照晚轻轻摇头,“没有,至于剑谱的事我也是成亲那夜才听说的。而剑谱早在九年前就不见了,我哪里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谷潜流“哦”了一声,道:“也是。”他拧着浓眉默想了一阵,片刻后又道,“既然剑谱早已经丢失,就算焚毁了山庄也不可能得到剑谱,看起来为了剑谱烧山庄这个动机不够充分。还有那个向令尊下毒的人,以及早先冒充令尊杀死陆横的人,他们又究竟是什么来历动机?会和焚烧山庄的是同一个人么?”他焦躁地摸了摸额头,“我实在是头大如牛。”
江照晚闻言神情一暗,如今他已基本可以确定下毒之人以及杀死陆横之人均是风入松——不仅证据动机都很充分,而且连风入松自己也都没有怎么反驳。可对于焚烧山庄的人是不是他,他却无法确定。
想到心烦处他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扯动身下伤口,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喊出了声。想起那伤口正是风入松之前强迫他时留下的,再思及当时他癫狂迷乱中带着绝望的眼神,心口不禁又是闷痛又是酸楚。
他的穴道应该自动解开了罢?他现在去了哪里?江照晚躺在那里默想着,回想着自己与风入松见面时的激愤,忽然有些后悔。他为人本算是沉着冷静,可一觉醒来后忽然天翻地覆,而且种种证据都指向他最爱的人,一时间他便失去了镇定。如今冷静下来后便觉得有些懊悔:自己本该与风入松好好谈谈,而非斩钉截铁指责他。即便凶手真是他,等一切清楚后再指责也不迟,若不是他,那么被自己无端怀疑,他心里该是很痛很绝望罢?
因想着风入松那样偏激的性子在绝望时不知会作出什么事来,他心中一凛,霍然坐起身来,“谷兄你先睡,我要出去一下。”
谷潜流连忙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江照晚正要回答,忽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一怔,刚要下床,谷潜流忙朝他作了个手势。江照晚点点头,迅速下了床将身子隐在了暗处——在这种时候少点人知道他还活着反而安全,而且隐在暗处也更容易查出凶手。
谷潜流下床过去将门打开。见头戴纱帽的燕山亭悄然站在门外,他颇有些意外,脱口问道:“燕兄,怎么是你?”
燕山亭冷冽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扫而过,阴沉沉道:“江照晚在么?”
谷潜流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这时房里的江照晚已现身走了过来,“燕兄有事么?”
“跟我来。”燕山亭淡淡道,说罢转身便走,语气中根本没有半点商榷的余地。
江照晚只稍犹豫了一下,便疾步跟了上去。谷潜流忙拉住他道:“要我陪你去么?”他扫了燕山亭的背影一眼,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有杀气,眼中不觉露出担忧之色。
江照晚自然也感觉到燕山亭似乎来意不善。见谷潜流如此关心自己,他心头一热,道:“不会有事的……多谢谷兄了。”谷潜流怔了怔,随即露出个微笑,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怪罪地道:“又满口是谢——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客套的,再这样我就和你绝交了。”
江照晚莞尔一笑,转身追上去跟上了燕山亭。走了一段燕山亭忽然顿住了脚步,冷冷道:“你还要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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