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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锐神情微微发生了变化。
“那具镜棺高达半丈,重逾千钧,通体六面都是嵌合的碎镜片,完全无法窥视其内。没人知道它是从何处来的,但它偏偏就出现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棺盖上用血字刻着棺主的姓名和一道古老的封印符,已经磨得斑驳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半个‘曲’字。”
尉迟锐疑道:“曲?”
应恺说:“是,但玄门各大家里根本没有姓曲的。正当我秘密追查镜棺来历时,情况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什么?”
火折子的光映在应恺俊朗的脸上,神情有些黯沉。
“镜棺现世后的第七天,仙盟懲舒宫一位真人圆寂,落葬时惊尸,撕咬死伤者达十余人之众。又过半月,长孙世家子弟夭折,头七未过深夜惊尸,被长孙澄风亲手拿下。”
“自此,玄门百家但凡有人亡故,不论长幼必然惊尸,无一例外,死伤惨重。”
墓道内安静良久。
尉迟锐两眼放空,似乎在认真思索什么,片刻后坚定地道:
“我家没有。”
“……”应恺无力道:“长生,那是因为当年你家没有人死,好吗。”
尉迟锐点点头,然后傲然重复:“我家没有。”
应恺一手扶额,半晌长吸了口气,明智地决定不跟他计较。
“总之,各家惊尸之灾已经到了我一人难以掩盖的地步。如果这种丑闻传出去,不仅玄门内部将恐慌大乱,民间百姓也必然将修士视为洪水猛兽,将求仙视为妖魔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