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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元坐下后便问道:“敢问大人,昨夜是何时发现女尸的?”
“四更。”
“大人可否说说昨夜发现女尸的前后过程?”
许宴知想了想,说:“四更时本官听得一声女子惊叫,本官觉得奇怪便出屋去寻,出了屋在都察院内寻了一会儿都没有发现异常就出了大门,到街上去寻,后遇到属下付白,与他一同听得声响,寻至巷口,付白进巷查探便是那具无头女尸,之后本官便让付白差人前去府衙报案。”
何金元点点头,微眯着眼笑了笑,指尖在膝盖反复滑动。
许宴知轻一挑眉,“想问便问吧。”
何金元闻言立马笑起来,身子微微一弯往前倾,问询的话语中带了些谦卑和谨慎,“大人昨夜为何四更还在都察院?”
许宴知轻一笑,手指弯曲用骨节敲敲面前桌案,“昨日需要处理的案卷比此刻堆的还要多上一倍。”
何金元闻言恍然大悟的笑两声,“许大人可真是恪尽职守。”他一边留意许宴知神色一边小心开口,“大人,小人问过昨夜打更的更夫,更夫说他昨夜四更时闹了肚子便偷懒未去打四更,而是等五更时才继续出门打更的。”
“那么,大人,你是如何知晓是四更的?”
许宴知没急着回答,反而颇有玩味的反问:“你怀疑本官?”
何金元连忙赔笑,“大人说的哪里话,小人哪敢怀疑大人?小人不过是个京衙的捕头,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怀疑大人呢?”
许宴知哼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桌案,不急不慢地说:“昨夜三更时本官实在困乏便点了清神香,特定的熏香可选择燃时,本官昨夜燃的是一个时辰的清神香,彻底燃尽时正好为四更。昨夜付白提议为本官买吃食,他走后不多时本官还瞟了一眼那香只剩末尾,待本官听得惊叫时那香已燃尽了,屋中还留有余香,这便说明那时才过四更不久。”
“而你们接管现场后不久,更夫就打了五更。”
“五更,本官是折返都察院歇息时听到的。”
许宴知说完挑眼望他,问:“还有何想问?”
何金元连连赔罪,“小人胆大妄为,不懂规矩,望大人恕罪。”
许宴知一言不发,提起笔继续批阅案卷,仿佛当他二人不存在一般平淡如水,而何金元和记录差役则是冷汗岑岑,许宴知未发话,他二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记录差役腿一软跪在地上请罪,何金元却挺直腰杆,虽然心中发慌,后背发寒但他依旧强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