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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关心则乱。”柳向岸的喘息里漂浮着快慰与说不清的诱哄，“你一直有这习惯，你其实知道……怎么做胜算更大。”

他们隔着欲望对视，又在欲望释放后错开视线，等林道里收拾好心情转过脸时，柳向岸已经无所顾忌地陷入了熟睡。

也行吧。林道里叹了口气，扯松那两根绑缚脚踝和腿根的绷带，洗了条热毛巾来给他擦身，柳向岸难得因为过分的疲惫睡得极沉，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盘龙坞主看着逐鹿坪督军睡颜透出来的轻松，难掩恶毒地畅想了起来：甭管接下来咋打吧，我们起码劳心劳力是打赢了翻盘，恶人谷那边会把锅给到谁呢？

一如他所料，恶人谷在分锅这一块儿吵得不可谓不凶。浩气盟安插进来的眼线后来复述时前前后后喝了一整壶的茶，实在是句句精彩不容错过，总之那口锅谁头上都飞过，怪燕滔守不住瞿塘峡怪谢酒花保不住白龙口，怪燕来不看情报打不下巴陵还不肯回援。

燕来浑身的戾气足够把人挫骨扬灰：“那种局面，整个巴陵只有一百的正规部队，两个据点的大旗是柳向岸轮流扛，浩气接团完全不是对手，载具够兵力够，我为什么要撤？”

“那你打下来没？”凌云渡压根儿不畏惧他，甚至还敢出言明知故问，“你瞪我干什么？你全精锐天时地利人和打不掉盘龙是我的问题？”

“这里轮的着你来质疑我？换你来打你就能打掉？”燕来难得口不择言，呛完声又把矛头对准了谢酒花，“瞿塘峡和白龙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酒花你一次送四个点？”

谢酒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卧龙坡是你自己联盟疏于防范，等燕滔收到消息回去已经救不了了，李灼然跳图打瞿塘峡你们接团打不过我才赶去指挥的。能拖到半个时辰才掉不空关是极限了，锋芒联盟根本不听指令。”

青锋和西锋的主将拍案而起：“你他吗睁眼说瞎话是吧？”

“确实没听啊。”燕滔神色怏怏地插入话题，“我还以为只是看不上我所以进攻恶人谷不配合呢，结果谢将军指挥你们也不听。”

他这话不啻于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双方对峙的局面，凌云渡乐得连连拍掌：“哎哟终于有人敢说了啊？我一直以为你们在比拼演技来着，平时是谁也不说谁的搞回合制混，逆风了就给其他人扣锅。”

谢酒花和燕来当然都知道内部存在的问题，且经年累月的仇视只多不少，凌云渡、燕滔以及联盟外的各种部队都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受害者。而这事儿一旦被挑破，就必然不能轻易揭过，燕滔的眸光里满是少年人独有的执拗与天真：“师父，我觉得这样不对。”

“是不对。”谢酒花瞥了眼燕来的脸色，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眼下沙盘很直观，恶人谷谈不上强势了，我们需要摒弃一些已经养成习惯的恩怨，一致对外。”

他这台阶铺的巧妙，燕来那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合锋联盟不必嘴硬，凌云渡也没法儿再多挑事儿。谢酒花扫视了在场众人，在沙盘上巴陵镇的位置点了点：“今晚沙盘格外原因其实很简单，巴陵没突破，甚至于浩气也有信心我们突破不了巴陵，所以才敢放肆地在中路下双点这是为什么？”

“柳向岸。”燕来倒也没有曲解他的意思，两个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一起，久违地产生了几分微妙的默契。凌云渡觉察到了事情正在滑去不那么美好的走向，按在扶手上的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旁的人也被这三个字所点醒，方才激烈的情绪也逐渐平复。

有时候共同的敌人且这个敌人足够扎心总能让人团结起来，联盟之间看彼此都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谢酒花掸了掸马嵬驿那处的灰尘，沉着声道：“他们打得确实是爽，但浩气盟自有他们的硬伤在，白龙口必须防守，而防守的部队肯定是不够数的，他想要再复刻巴陵这种打法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