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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三十五：黄粱一梦

“我是不是于礼不重要。”挥剑镇山河的那人笑得灿烂，“重要的是，我要带他走了。”

方才近似虐待的性事将柳向岸的精力攫得见底，于礼去而复返时便发觉柳向岸的状态比最开始预料中差得多，紧忙趁着气场的庇佑想去搀一把，没成想一直旁观不作声的燕滔还比他快了一步，直接握着柳向岸的手托他到自己后背趴着：“吔？”

“你……这是打算跟你师父比划比划了？”柳向岸照样是猝不及防的，他有心想爬下来，但跪在凌云渡身上太久，膝盖往下几乎没有知觉，刚想要动弹就被燕滔捞起腿弯彻底稳在了他背上。短短两个时辰遭受诸多重创的少年指挥闷闷地“嗯”了一声，只拿一双笃定的眼睛去问放狠话比放气场麻利的于礼。

“看我干啥跑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都背上了要想装无事发生除非你把你谢哥的脑花掏出来涮了！”于礼趁谢酒花习惯性解读情况的那几秒一招九转归一彻底拉开距离，拽了把燕滔就忙不迭地往外头冲，方才看不下各找理由溜走的人是一个没在外间坐着，旁的无名小卒看着这阵容也没出头鸟敢拦，任他们四个径直跑出了牢狱所在。

“不是，咋多了一个？”于礼恰到好处演出了三分不可置信三分大惊失色和四分手足无措，仿佛是站到南门房顶了才发觉凌云渡不知为何也在逃亡队列中。柳向岸费劲儿扭头想找凌云渡所在，结果这厮就站在他身后撩自己的衣摆：“啊……你刚才没射吗？”

燕滔腾得背着柳向岸转过身，眸底光明正大地浮起了狼崽子护食时惯有的戒备：“他射了的。”

乍然的对视让凌云渡来不及掩饰那些弥漫在脸上的心疼，而于礼恰好就站在能瞧见这一切的地儿：“我操，你这老些血是怎么回事？我就把燕来扶出去放倒了的功夫谢酒花是怎么你了？？？”

“……这不重要。”柳向岸自己也知道他后头渗出来的血已经染到谢酒花外袍上去了，但眼下实在不是拾掇这些的时候，“凌云渡，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说这话时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唇角、脸颊上的水渍在干透后格外明显，红肿的掌印也并为消退，那双从前神采飞扬的眼眸里泡着发白的苦楚：“你不必因为我救过你一次而在两个阵营摇摆，谢酒花会有所提防，我会在迷津渡替你拦路，都是由于早有情报。”

“他的消息来源，是我。”

凌云渡的神色犹如覆了千秋雪的山峦猝然塌方，在扑扑簌簌后是纷纷扬扬。谢酒花的身影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柳向岸将反扣在掌心防身的唐横刀递到凌云渡面前：“拿着，然后刺我这里，告诉他我被你逼进岩浆，下落不明。”

“你回去坐山观虎斗，恶人谷的未来早晚是你说了算。”

他的腕骨肿得突兀且可怖，勒痕层层叠叠地宣誓自己的恶行。凌云渡想起自己那把镰刀形制的链刃，被柳向岸夺去糊弄谢酒花又以凶器不能乱放为由存在了他那里，这人一直也玩不明白这东西，倒是对上头一簇又一簇的血色颇有兴趣。

真怪啊，你怎么就能是浩气呢。

凌云渡错开视线，解下赤色的披巾缠在柳向岸腰间，他知道自己应该勃然大怒或是心如死灰，但方才柳向岸被痛楚压垮却依然坚持阻拦自己的模样太过不可磨灭，这样为他考虑的人，方才的话又有多少是善意的谎言呢？

给自己哄舒坦了的凌云渡背过身去，拉了杆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