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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柳向岸，我会赢的，浩气盟一定会真的强势。”

长庚主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起来，他分不清此刻的眩晕和心跳是因为冷、热还是欲，有太多情绪在脑海中横冲直撞。柳向岸并非不计后果的人，只是他贫瘠的求生欲如荒野覆盖了心田，李灼然埋下了种子，却注定候不到它们生根发芽。

他看雪，又不只是看雪。

燕岁来的音容笑貌犹在那漫天雪间，追着闹着的隐有破阵营同龄的兄弟们。柳向岸孤僻寡言，他做好了当个短命鬼的打算，于是下手更凶狠，遇事更不要命，横竖他年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挡着，顶多吃几句责备，没什么异常的地儿。可自顾自把他当老婆的燕岁来不依，他见不得柳向岸这种打法，每每都要吵上一架，柳向岸每每都要解释一番散流霞，偶尔还不欢而散，包括破阵营覆灭前夕。

他于南屏起伏的山脉间依稀可见薛直将军的模样，在那段寒冷与枯燥相交织的日子里，是所有苍云将士心目中的榜样与靠山。

可他匆忙赶赴沙场支援前线时，只看到长孙忘情领着残兵败将，自尸山血海的地狱而来。柳向岸听到薛统领战死的消息，心中的绝望更甚燕岁来确认牺牲时。

胜负，生死，谁说得准？没人说得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朝廷是否支持，百姓是否配合，弟兄是否强势，皆是关窍。

我当然希望浩气强势。

柳向岸合上眼，同他们作别。

但正因为我希望，我在为之奋斗，所以不会让悸动的情愫成为隐患。

六十三：新春佳节

后来过了很久，久到李灼然彻底释怀，他才知道那点温度根本奈何不了柳向岸，这人会发起高热是自己去冰水里硬泡出来的毛病。

或许是纵欲，也或许是贸然开窗进了太多的寒风，柳向岸的烧基本没有退下去的苗头，但其实也并不怎么妨碍他正常的起居。李灼然趁他高潮后手脚疲软、喉咙干涩，把药汤灌进去后又喂了热水，柳向岸自己接了碗把水喝完，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问道：“第几天了？”

“今夜除夕。”李灼然头也不抬地收拾着碗问道，“年夜饭想吃什么？”

他虽然平日里对待柳向岸时下手重法子花，但总会换着花样给人弄吃的。这一带年节基本都有鱼菜，然而因为近水楼台容易得月，李灼然又被叶桐来信所刺激，那是顿顿有鱼回回有腥物，给柳向岸都吃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