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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他定了定神，问费渡：“疼吗？”

梦里的场景突然就变了，骆闻舟没有来得及得到回答，不过不用细想也知道那大约也只会是句干巴巴的“不疼”。

后来零零碎碎又发生了很多事，尽是些让他恨不得回溯时光将费渡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的遗憾与执念。

他依稀记得，他在费渡尝试电击疗法前砸碎了那些设备、在范思远伤害他之前先一步赶到了废弃的木材厂将他紧拥在怀中……

骆闻舟还记得，每一次自己想问他疼不疼的时候，都被冥冥之中那一股力量给中断了，隐隐约约在耳旁响起的唯有一句硬邦邦“不疼”。

费渡此人，在噩梦般的家庭里长大，长成了一位优秀坚韧的男人；他耐心又细心，很会照顾人，也很会伪装自己来骗人，斯文败类的皮相下，却有着一颗比深渊还要强大的心脏。

但在骆闻舟眼里，他永远是那个需要别人照顾、需要别人关心、讨人嫌又惹人爱的小孩儿。

周围星星点点的光芒缓缓地聚集起来，十五岁的费渡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一点一点长大，跨越近十年的岁月缓步向他走来

画面最终定格在如今的费渡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抬眸看向他时眼里流淌着柔软的细碎星河。

骆闻舟惊醒，发觉身旁并没有人，梦境的后遗症让他止不住地心慌起来。

他下床，推开房门，在阳台上寻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手上拿着……红酒杯？

朦胧的月光反射着酒红色的液体，衬得费渡脸上也泛了点绿汪汪的颜色。

那些疼惜与怜爱顿时烟消云散，蒸发得彻彻底底，连灰儿都不剩。骆闻舟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玻璃杯把酒给倒干净了，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拷问出酒是费总外出视察时从自家饭店里顺的，睡不着是因为上床前偷偷摸摸喝过酒，爬起来又没事儿干，百无聊赖之下嘴馋得倒了酒听得骆队只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