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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管家下楼走进客厅,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突然脚步结结实实僵住了。
只见客厅餐桌上满满当当,乍眼望去全是清淡可口的广式粥点,正中一锅热气腾腾的红枣乌鸡汤正散发出鲜香。一个面孔英俊而眉宇冷漠的年轻男子站在桌边,正伸手往白瓷碗里盛汤,见管家进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管家心神巨震,瞬间明白了今天早上别墅安静异常,连个人影都不见的原因。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憋出一句:“大、大少……”
“坐。”
管家哪敢坐,慌忙退后了半步:“大少您――您是怎么找到这――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
顾远加重语气:“坐!”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他的声调,甚至于周身散发出的气场,都有股压倒性的力量迎面而来。
管家反射性哆嗦了一下,慌忙走到餐桌边。
顾远把鸡骨头都挑出来,拣了炖得烂烂的红枣放在汤碗里,又仔细撇去汤上的丁点油星。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面沉如水,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直到最后一星油点都彻彻底底从碗里撇出去之后,他才慢悠悠道:“我是做了什么坏事,让你们都这么怕我?”
管家一个激灵,立刻低声道:“并、并没有,大少!”
“那你们一个两个争着偷跑,又是怎么回事?”
管家嗫嚅不敢言。
顾远盛完汤,又挑了一碟韭菜虾饺,一碟蟹黄豆腐,几块咸肉酥脆的小烧饼,并一笼奶黄软嫩的流沙包,零碎整整齐齐放在托盘里。他那双有力的手布满枪茧,做这一系列事情简直半点烟火气都不带,稳稳当当有条不紊,出乎意料地不给人任何突兀感。
不知为何管家打了个寒战。
顾远明明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示,但就是给人一种针刺般的可怕――那种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的,强烈冷酷又不动声色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