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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这间关上门的休息室里摆了张供临时休憩的小床,我到床尾坐下,拍了拍大腿。
来吧,爬向我。
年末的夜空满是烟花与紫雾,月亮又是瘦月,几乎见不着。我就扮演着丈夫的那轮床头月,十五日的满月,慈柔地聆听丈夫的忏悔与雄心。他在我怀里泣不成声。我拍着他,一句话也没说,脸别向窗外。
他看不到我的表情,没人看到。
然而他将头埋入我胸间那一瞬的表情却被我捕捉到了,那个眼神叫我想起孤注一掷的关望星,隐忍中透着纠结的恨。
出了休息室,他仿佛心口的石头落了地,上台都用小跑,演讲中还临时增添了许多豪言壮语。
接下来轮到我。
我得体且不夺锋芒地念着我的演讲稿,致辞的最后,我感觉到朝傅膺白那侧的脸被打上了一双灼灼的目光,他并不完全放心我,期待之外更有几分悬胆。
他等我为他说好话,代他道出治理国家的艰辛,违背民意的苦衷,更为要紧的是,我要告诉所有人他是个好丈夫,我们的家庭不会解散,我依然情愿放手一试,做他最忠实的战友……他只有期待,他控制不了我的嘴。
全国电视台都在直播这场盛典,全国人都在看。
我扶了扶话筒,不再回应他的目光,我向所有人宣布了两件事。
我将解除与傅膺白的婚姻关系。
我将竞选下届总统。
公布完这两件计划,我转过身往台下走,他杵在原地,挡了我的路,我们不得不对视上。
他神色空洞,像座废弃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