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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着头无言的望着夜空,望着头顶交错的枝叶,枝桠罅隙里微茫的夜光。
他耸着肩,埋头在我颈间,像个孩子似得,无助的,孤独的,落寞的偎依着我。
我缓慢的眨眼,清楚的感知到硌着肩骨的一块凸起的石头和手指旁潮湿的泥土和草木,他的玉带压在我身上冰冷坚硬的触感,冷风拂过身体的颤栗。
“那个时候...痛么?”他呓语,“很痛吧。”
“忘记了。”我平静道。
“我也痛,像以前那个时候,活生生剜去,连皮带肉淌着血,从骨头上刮下来...”他在我颈间磨蹭,“无忧是我的心头肉,我到底舍不得她受一点疼。”
我默然。
他又问:“在北宛,无忧过的好么?”
“很好。”
“比在星河苑还好些?年节里下着雪,屋里香暖酥骨,荔枝炭上烤着鹿肉,无忧偷偷的抿了口酒趴在桌上跟宫女们试年庚,门口一枝腊梅开的真艳,我掀帘子进来,你赚了小宫女一块碎银子,对我笑的眼睛眯成一双小月亮...”
“是,比这还好些。”我闭上眼,“比星河苑还好。”
“我第一次去看无忧...只是任命北上监军,听当地人说有条路,是私贩去北宛的捷径,我日夜不歇跑了两天,只想着,若能看一眼也是好的。我好似看见无忧站在雪地里等我,可突然间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压着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