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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缓了一会儿,他放了热水,打开花洒,顾不上给自己脱衣服,先绕到傅让夷背后帮他解开手铐绳。
以防万一,他留了半边绳结,往上套在傅让夷肘弯,另一边套在水龙头上,拉紧。要真的又发作起来,至少自己能跑,他跑不了。
但傅让夷比他想象中温顺很多,没?有?反扑,只是将他抵在墙壁上,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雨一样落在他们身上。傅让夷的攻击性?和占有?欲彷佛都?在温热的水流中瓦解了,升腾的热汽将他泡得?柔软,褪了层壳,脆弱的內里暴露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声音很轻。
“对?不起……”
祝知希本来很专心地挤沐浴露、搓泡泡,听到这三个?字,手上一停,叹了口气。
他将白花花的泡泡都?抹在傅让夷的胸口,然后抬眼?,很认真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啊。”
真是的,总是这样。
在他还没?来得?及安慰的时候,就说谢谢你。在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至少他自己认为没?有?的时候,又说对?不起。
“傅让夷,你不要这样,我都?……”
但他的话被打断了。
很突然地,仿佛有?什?么?隐秘机制被触发,傅让夷忽然开始自省:“这是,不对?的。”
他甚至没?在看祝知希的脸。他的眼?睛是空的。
“我……很坏。”
祝知希忽然感觉到不安,彷佛做了个?一脚踩空的梦。隔着白茫茫的水雾,他看向傅让夷唯一自由的手臂。
某个?瞬间他闪过“不择手段”四个?字,但下一秒,他甚至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这是不择手段的一种,那就太好了。至少傅让夷不是真的难过。
但明显不是的,他在难过,祝知希摸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