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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各自回了屋。在主卧的卫生间里,俩人站在一起刷牙。
阮祎用的电动牙刷,口中嗡嗡作响。这玩意儿他给贺品安也买了,买的情侣款,贺品安用一次就甩开了,说嘴麻。
贺品安在镜子里瞧他,小孩儿正认认真真地清洁牙齿,看到他在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他一笑,心里就有些痒,贺品安低头吐掉牙膏沫子,轻哼一声,问他:“你非把他留下做什么?”
这话他问得含混,那头还“嗡嗡”响着,阮祎没听清,转过头来:“啊?”
这一张嘴,被电动牙刷旋出的白沫子飞溅到了贺品安的睡衣领子上。也并非不能补救的情况,偏偏阮祎被贺品安震惊的神情给逗乐了,笑喷了,这下从上衣糟蹋到了裤子。
他知道不能再笑,于是生忍着,把嘴巴抿成一道线,瞧着更有几分滑稽。
贺品安对这活宝无计可施,嘴里照骂一句“他妈的”,骂完轻飘飘的,情绪落不到实处,如脚踩不着地面。
不经琢磨,他把那傻子牙刷扔到水池里去,不由分说地开始剥阮祎的衣裳。
“叔叔!”他问一些傻话,“脱衣服干嘛?”
“洗澡。”
“不洗,我昨天洗过了”
他被男人拉到花洒下面,兜头浇了一通。玻璃门被拉上了,睁不开眼时,他就反手去够门把手,被贺品安抽了一下手背。
耳边是哗哗水声,等到贺品安关了花洒时,周围忽地安静下来。
他小声说:“我错了,叔叔,放我出去嘛。”他撒娇时,每一个字都咬得软乎。
“身上暖和没有?”
他还不晓得这话什么意思,只好如实答:“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