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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及第,你要活,你得活,你是叔母唯一的指望。”她推了推他,试图把近乎崩溃的少年唤醒。
他抬起头,原本如美玉一般的少年,不知何时下巴冒出了胡茬,涕泗横流,他眼里除了哀伤,还有浓浓的仇恨,目光坚定,一字一字道:“我会的。”
桓叔母为人好,纵使不爱出门,村里也有些与她关系不错的人,一起帮着把身后事办了,杨窈若也跟着搭把手,她才发现,原来人死后这般繁琐。
夜里,她呆呆的坐在庭院前,看着比墨色还浓的山
铱驊
林,心绪起伏。
她怔愣了很久,突然惊醒,跑进屋里拿出赵夙给她的纸笔,一字一句写下,“癸酉年春,桓氏叔母蔡衔春于清明逝。”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记下来,哪怕后世不会有人知晓。
说来也巧,桓叔母病榻前无趣,与她闲聊,曾说起自己生于春日,所以双亲为她取名衔春,否则杨窈若只会知道桓蔡氏,而不知蔡衔春,更无从提笔。
做完这一切,杨窈若才似乎焕发了点生机,她主动问赵夙,“我要拜师的先生,是书院中的哪一位?”
赵夙看着少女渐渐消去不识愁滋味的稚态,写字时的肩膀逐渐挺立,说不出欣慰与心疼是哪个更占上风。
【桓及第的先生,应遇,字逢之。】
第 17 章
停灵三日,杨窈若等桓叔母下葬后,就去找了桓及第。
他做孝子摔瓦,手握孝棍,头戴白巾,自此以后,真正是失恃失怙了。短短几日,他便形销骨立,发丝凌乱,胡子拉碴,好在爷娘给的好相貌,纵使如此糟蹋依旧破碎俊美。
杨窈若犹豫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人家刚葬了他的阿娘,她就火急火燎求办事,怎么想也不妥。于是她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见到桓及第又离开,没多久脚又不听话的朝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