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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批评他把全世界当做自己狗窝的行为,却其实有一丝微妙的嫉妒。
因为裴琤从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生活,他不需要压制欲望,不需要拖着病重的身体忍耐苦的要死的中药和那些必须要消化的情绪。过去的十五年里,她只要敢像裴琤那样放肆一秒,她的心脏马上会上演一次大罢工。酸痛的四肢和疼痛的胸口让她习惯或者说不得不习惯,压抑忍耐的生活。
但是她其实也没有冤枉裴琤。
褚玉检讨自己内心那些相比而言的“阴暗部分”,然后坐起了身。这是在她家里,裴琤不能随意发疯,所以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估计也相当精彩。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前方的人,裴琤正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坐着,眼瞳里的情绪含有十分之七的伤心以及剩余三分演出来的绝望。
“裴琤,我说过我很讨厌你这样,你还坚持要做我讨厌的事,”褚玉皱眉,但语气缓了几分,“我的指责不对吗?”
裴琤看待问题相当主观,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和他讲道理简直难上加难。
裴琤看着她,唇角上扬,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微笑。
“褚玉,我看只有路谓颐死了你才不会用双重标准对待我们。”
她的拳头猛然攥起来。
褚玉需要深呼吸,才能克制住自己扇他一巴掌的冲动。裴琤就是这样,做什么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来,甚至不会想路谓颐在他们的关系中明明是无辜的。用人类的逻辑根本没法理解他,但是用狗或者其他动物的逻辑思考,他的做法倒非常符合犬科动物的本能。
狗的嫉妒心很强,把主人视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并划定警戒范围,不遗余力地攻击所有企图和他争宠的人。
虽然她手中没有握着锁链,但他会叼起脖圈和锁链来到她面前,假模假样地将这些所谓的能束缚住他的东西交到她手上,实则她握着的只是一团空气,对于限制他没有任何用处。裴琤很狡猾,也很可恶。
“哦?”
褚玉冷笑道。
“我用双重标准对待你和别人,还需要看对方是死还是活吗?”
裴琤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口腔里的薄荷糖在喉咙里滑动,他阴沉的眼眸盯着她,像动物一样野蛮的眼神掠过她的脸。褚玉后知后觉地向后退,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压在了身下。裴琤一手撑在床面,另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强硬地低头:“吻我。”
她面无表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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