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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进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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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母被害,苏明就被殷先生接了过来。开始的时候,苏明总是不言不语。殷先生也只能叹气,却从不去开导,自己的心结自己解开才好。好在苏明还知道吃东西,也就放心不少。果然没出三天,依然憔悴的苏明,就开始了与殷先生交流。虽然眼中依然含泪,但却思路清晰。因为苏明要开始自食其力的新生活,他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击垮。为此,还特意自己去了趟苗永富那里,不抱太大希望的苏明还真没想到,苗永富竟同意带他上山采药。或许,苏明也算是投其所好吧。一求他带自己上山采药,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今天是苏明头次上山采药,所以他起的很早。一双疲惫的眼睛略有浮肿,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把准备上山采药的工具整理完后,苏明又不放心似得再看了十好几遍。直到自己看的都有些烦了,这才作罢。于是先行来到入山处,安心的靠在树边小眯了会。等了有一阵子,苏明老远就看到,苗永富带着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于是急忙就站了起来。

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下衣服。苏明便赶忙跑了过去喊了声:“苗爷爷早上好。”因为临走时殷先生特意交代过,再加上也想留个好印象。苏明还是壮着胆,大声的叫道。

苗永富含笑点头,算是知道了。随后对身后三人说道:“你们三人跟我的时间早些,知道的东西也相对多些,以后就多教教他,能照顾到的地方也多照顾照顾。”

苗永富身后的三个年轻人赶忙称是,也都主动上前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张大勇,排行老二,虚长几岁,大家都叫我张二哥,以后你就这么跟着叫就好。”一个身材高大,满面憨厚的大汉粗声说道。“我叫孙贵,也没啥讲究,以后小老弟就直接叫我孙贵好了。”孙贵身材不高,但很结实。满身的补丁衣服,还算干净,一看就给人随和的感觉。“我叫程风,取乘风破浪大展宏图之意,可惜没实现啊!”一个瘦瘦的,书卷气一身的人,有些自嘲的道。

头次与陌生人打交道,苏明还是显得拘谨。“我叫苏明。。。”苏明只是说完名字,就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接着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揪住的袖角,不再做声。要不是苏明现在人小劲小,否则那袖角指定会被他拽破。

苗永富一看哈哈笑道:“好了,该出发了,路上慢慢聊。”率先走了出去,打破了僵局。大伙也马上跟了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山里走去,缓解了苏明的尴尬。途中,苏明也从大家的闲聊里,听出了不少采药人的一些规矩和经验。每次自己认为是重要的都认真记在心里,生怕没记住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虽然父亲也是采药人,但却从不给苏明讲这些。因为在苏青山的心中,采药人是没出息的代名词,他希望苏明有朝一日,能吃得好,穿的好,处处受人敬仰,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采药,没早没晚就是上山。所以,苏明对采药还是很陌生的。

大家每次到山里采药,少则数十天,多则几个月。这次他们打算时间短点,就近采些,因为最近山里太深处不是很安全。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了好几次事,以往也不是没有出过事,但是一年也就七起八起的,可最近一个多月,都快赶上以前一年的多了。

这些天里大伙都努力寻找采集药材,苗永富也不辞辛苦亲自带领苏明。告诉他各种药的生长环境;形状色泽;采摘方法;注意事项;以及药效药性等等。这让苏明感到受益匪浅,这可比书上学来的不知好上多少倍,不由得感慨‘实践出真知’的真谛。几天爬山采药下来,苏明还是有些吃不消了。虽说重体力活大家都没有让他干,可毕竟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以前在家也都没怎么出过力,现在的他手上脚上竟然全是水泡。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苏明就留在临时搭好的草屋里,收拾整理一下采回来的草药。虽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但苏明还是仔细的整理着,生怕弄坏品相,少买钱。那样惹的大家不高兴,就不愿意带自己来采药了。

经过几次的跟随,苏明也渐渐适应了采药生活。每次虽然收入少的可怜,苏明心里却充实不少,毕竟自己还是小有收获。随着采药次数的增多,苏明的收获也越来越多,收入也开始了增长。苗永富也更是特别关注,讲解和教授更是不予余力,这让苏明信心倍增。不过要说苏明最大的改变,反倒是皮肤变黑了,身体变结实了。偶尔苏明还会带点驱虫的,提神的草药,送给殷先生,算是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日子就这样平淡下来,苏明也渐渐的习惯了。有了收入,苏明便自己搬了出来,毕竟在哪里不是很合适。于是在北丘坡上搭了个草屋,即方便上山采药,又可以眺望曾经的家。

这次上山,再采最后一天的药材就要往回赶了,于是又留苏明在驻地整理。今天苏明额外高兴,收拾药材也快了不少,一忙就忘记了时间。等到收拾药材有些不得眼了,才抬起头看了看天,只见天边的太阳就要落下,可是苗爷爷他们四个人,怎么没有一个人回来呢?又过了一会,苏明有些焦急的看向,曾经他们离开的方向。但是在他们离开的方向,依旧还是没有人影。苏明有些坐不住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苏明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不停的走动,不停的张望。天终于渐渐黑了下来,苏明点起了火堆,即希望苗爷爷他们能老远看见,不至于迷失方向,同时也为自己壮壮胆,毕竟苏明长这么大,头一次独自一人在荒山里过夜。可是,苏明的想法,一次次的落空了。

难熬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天边一点点亮了起来。苏明苦苦守了一夜的火,眼睛由于熬夜和烟熏,有些红肿胀痛。一脸疲惫的他,也顾不了肚子咕咕叫的感觉,急忙简单收拾一下,就朝苗爷爷他们昨天出去的方向赶去,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一大早的山里水汽很是浓重,雾气使得视野变的不是太好,苏明找起人来很是艰难。由于太过用力的喊叫,一会苏明的嗓子就被喊破了。衣裤也在不知不觉中刮的全是口子,脸上手上都是细小的血痕。就在苏明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的空旷处躺着一个人,苏明顿时有了力量。可当苏明努力跑到跟前一看,竟是一个胸口被尖锐的利器捅过,死去多时的中年陌生男子。实在坚持不住的他,再加上一见到死人的害怕,两腿一软,咕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苏明突然感悟到了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怎样的心情。

怎么坏事都让自己赶上了呢?坐在地上缓了会,苏明渐渐好些。害怕的打量着旁边的死人,同时心里暗想,苗爷爷他们不会也被杀了吧,那自己可怎么办呢?苏明最后还是不自觉的,仔细看了旁边的死人。忽然发现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指甲都干净的让人不敢相信。别看苏明经历的不多,但也还是知道,这是一个不干活人才有的样子,决不会是采药人和打猎人。那么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呢?对了,苏明突然发现,这套衣服怪不得眼熟,这不就是,总来镇子收账那帮修真之人的衣服吗。‘咦’苏明突然发现,在死人的腰间,竟然还有块不大的玉牌,上面好像写着‘玄隐’两字,苏明不自觉的就伸手,把玉牌摆正了些。果然上面清楚的刻着‘玄隐’两字。好像自己家出事那天,询问自己的人就有这么个牌子。这可是厉害人的象征啊,这样的人都死了。

“看够了没有啊,现在可以投胎去了。”就在苏明害怕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寒冷又缥缈的声音。一柄长剑已经偷偷的,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苏明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全身发冷,刚才体内还沸腾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当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候,苏明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恐惧和煎熬,时间都定格了。苏明觉得过了好长的时间,在此期间想起了温柔善良的母亲,严厉高大的父亲,知书达理的先生,以及时不时,偷偷给自己好东西吃的小丫头四妮。心中的一幕幕,潜移默化的影响这苏明的想法。不行,苏明决定求饶一次,生命对于自己是那么的宝贵,生活对于自己是那么的美好。

苏明不自觉的就马上哭道:“好汉,英雄,大师,真人,神仙,求求您了,放过我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其实苏明也没想到自己,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平时自己不是挺腼腆且喜欢勇敢的吗?怎么这次貌似才是真实的写照啊。

“不要吓唬他了,时间不多了,赶快些与他们汇合吧。”另一个不耐烦的陌生声音,也从身后传来出来。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看样是不用再等了,原本还想等等看,有没有人过来接头的,谁知道却等来了这个窝囊废,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求饶的口才都这么熟。我想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啊,是不会再有其他人敢过来了,咱们就不要在这傻等了。”

苏明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剑已经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一瞬间身上的冷汗湿透全身。从不骂自己的苏明,头一回在心里骂起了自己。‘苏明啊苏明,你就是个大混蛋,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从小就喊着要当大英雄,现在怎么瞬间就成狗熊了。’

“是,秦师兄说的真是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最先听到过的声音,讨好的回应道。

等苏明真正面对身后两人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他们与死去的陌生人,穿着打扮竟一模一样,包括腰间的玉牌。看来是窝里反啊,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就在苏明打量两人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人瞬间弄出一团火,一下子就把地上的尸体给烧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有烧黑了的玉牌,苏明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最后苏明理智的,毫无反抗能力的,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人,朝山林深处走去。后来的路上苏明知道,那个又高又瘦,且牛哄哄的,就是秦师兄秦重,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双手喜欢背在后面,走路也是不紧不慢的小方步。而那个拿剑吓唬自己的叫周全,是一个略矮且白净的跟班。除了没命的讨好所谓的秦师兄,就是时不时的吓唬苏明取乐,好像只有这样才有成就感似的。这让苏明心里好不舒服,于是这一路,苏明心里都是在不停的骂他。

走了两天后,终于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不大的山沟,植物茂密,一看就是个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是有人带领,苏明知道自己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就在苏明还没太仔细看好的时候,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就到了眼前。苏明再定神一看,眼前多了一个满脸是汗的胖子,宽大的衣服把原本就肥胖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么胖,又这么卖力的跑,还真是太难为他了。不过好在长得模样,很是面善。

“你们俩怎么又带回来一个?好像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吧!”胖子有些埋怨的说。

“是萧长老让我带他回来的,你管的也太宽了点吧,于野师兄。”周全不乐意的道。

“哦,我说的吗?你堂堂的秦重师兄办事,不会如此没有脑子。”叫于野的胖子不屑一顾的说:“还有你周全,不要用眼睛瞪我,小心哪天你秦师兄不在,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秦重就好像没事人似得,背着手闲庭信步般的朝里面走去。周全赶紧拽着苏明,跟了上去。苏明心里终于平衡了不少,原来你周全也怕吓唬啊。不过这个于野,现在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从刚才的情况看,这个‘玄隐’应该是个较厉害的修真门派。否则就于野的形体,就算累死,也绝对没有刚才的速度。看来世上确有法术之类的东西,修真也的确不是胡编乱造。越想苏明就越心痒,自己曾经的梦想啊,好吃的,好玩的,要多少有多少。

苏明再次见到苗永富,是在一个不大的药草屋里。在里放满了不少的药材,有一部分药材是苏明没见过,不认识的。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只是知道安全了。

“苏明你没被吓到吧。”苗永富那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苏明的耳边和心中。苏明点点头,激动地泣不成声。从小到大头一次感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委屈。跑进苗爷爷怀里,半天才平静下来。最后从苗永富口中知道了,他们失踪那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他们师徒四人去山里采药,药材还没采多少,突然就被几个人围住。当看见他们腰上的‘玄隐’玉牌,四人就知道已经身不由己了。还好,领头的长老萧逸风和苗永富认识,不然后果难以想象。苗永富想让萧逸风放了他们,可是萧逸风却说,事关重大,不想出现差错。如果不是当年苗永富救他一命,他早就不管几人的死活了。苗永富也只好作罢,听从安排了。萧逸风分出两人,带他们来了这里。让苗永富暂时帮他打点药材,其余三人安排干点出力的活。说等事情有了结果,就安排他们回家。苗永富离开前,特意嘱咐萧逸风,留意一下苏明这个一同带来的人,如果可能的话也带过来,千万不要伤害他。萧逸风问明情况后,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之后苏明就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这里。

随后的几天里,苏明就和苗永富待在一起,认真整理药草屋里面的药材。也从中学习了不少草药知识和技巧,也算是意外收获。但是苏明每每问及救命之恩的事情时,苗永富都是一带而过,含糊不清。最后见苏明故意套话,就不再言语,这让好奇的苏明感觉怪怪的。

这天上午,苏明还在药草屋中认真的整理药材时,突然进来了一个面色红润,无怒自威的中年人。自从苏明来到此处,除了苗永富再无其他人来,苏明很是奇怪。

“请问。。。”苏明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