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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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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片刻,两人晃荡至了早点摊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壮汉子在案板旁正忙活的起劲,一看两人正准备坐进一张摆在路边供食客吃饭的木头矮桌,赶忙拦住两人道:“两位,咱们朋友归朋友,您二位能不能换个地上别的地儿祸祸去啊,我这庙小,可经不起两位折腾”。

二狗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李二虎,你这家伙也忒不是东西了,别人坐得为何我二人坐不得”,李二虎斜瞥着二狗道:“人别的客人有钱,您二位有钱吗,您二位望那一坐,备不住我这客人还得丢俩大子儿,到时人客人丢钱是小事,可别臭了我的名声,万一日后卖不出早点,您二位养活我啊”。

二狗忽的露出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表情怪异的盯着李二虎嘿嘿傻笑起来,李二虎被二狗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支支吾吾道:“干啥,邢捕快可在边上桌子坐着,你可别乱来”。二狗从怀中摸出刚得的两枚铜板,啪一声拍到案板上:“两屉皮薄馅厚的豆沙甜窝头给爷端上来”,说罢不忘往路边啐了一口口水:“呸,狗眼看人低”。

李二虎愣了愣神,无奈道:“得嘞,有钱便是客,两位里面请”。

边说边小声嘟囔道:“这下有的忙了”,后边的张阿元耸了耸肩:“又省两个铜板”。

坐到板凳上,二狗咬牙切齿的低声对张阿元说道:“看老子不整死他”,张阿元赶忙扯了扯二狗的胳膊道:“行了,别惹事了,吃完赶紧走得了,邢捕快在边上那桌呢”,二狗:“不行,这口气你咽的下去我可咽不下去”。

李二虎收了两枚铜钱后只得端了两屉热气腾腾的甜窝头放在两人的桌子上,转身正要离开,二狗一把拽住李二虎的袖子口齿不清的嚷嚷道:“哎,你这人也忒没德了,这一屉窝头怎么少一个啊,你是不偷吃了”。

李二虎看着二狗有什么东西一滑而下的喉头,张了张口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怕烫啊???

早市渐渐热闹起来,摊子上也坐了好几个吃早点的客人,几个客人嚷嚷起来:“老板,能不能快点啊,都半天了”。

李二虎一咬牙,只得认了栽,从蒸笼里又捡了一个窝头放在二狗面前的笼屉里,嘴里却不依不饶道:“就当喂了野狗”,听到这话,张阿元的眸子渐渐冷起来,二狗一看张阿元面色一变,赶快拽住张阿元的袖口低声劝道:“行了,白得一窝头这不挺好吗”。

张阿元掏出两枚铜板一拍桌子,喊道:“老板给我来俩茶叶蛋”,李二虎正忙的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从小铁锅中捞出两颗茶叶蛋盛在小碟里,甩手就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手还没从碟子边放开,又被二狗一把拽住。

李二虎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二狗正要骂娘,只见二狗满脸佩服的望向张阿元,李二虎后知后觉,顺着二狗的眼光看向张阿元,只见张阿元喉头一动,噎的直翻白眼,李二虎低头向手里的碟子看去,碟中的茶叶蛋果然只剩一颗了,李二虎瞬间暴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娘的,饿死鬼,不怕噎死吗。

二狗震天响的一拍桌子大叫道:“你这狗老板怎么回事啊,窝头窝头缺斤少两的,一枚大子的茶叶蛋,你卖我们两枚大子,当我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的呀”。

早市上人来人往,慢慢的,人群都聚在摊前看起热闹来,更有好事者嚷嚷道:“是啊,怎么回事啊”,李二虎一看人越聚越多,有口难辨,脸色更是涨的通红,只差快哭出来了。

这时一捕快装束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围观的人群道:“都散了散了,本捕快担保这小摊的生意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你们不看我也在这儿吃早点吗”,说罢驱赶着人群渐渐散去。

二狗一看旁边坐着吃饭的邢捕快过来解围,连忙拽着一旁的张阿元就要脚底抹油开溜,谁知拽了好几下也不见张阿元起身,一看阿元,早已被噎的满头大汗,小脸铁青,不禁着急起来:“阿元,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噎的呗,还能怎么了”身后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捕快淡淡的说道,二狗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完了,又被邢捕快逮住了。

邢捕快说着便扶起了趴着的阿元,在少年瘦削的后背上轻轻一推,然后使劲一敲,张阿元剧烈的咳臊两声,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好转过来。

二狗:“邢捕快,您这是神医圣手,妙手回春啊”,邢捕快:“少拍马屁”,说罢提溜着两人就向外走去,路过李二虎的时候道:“二虎,你忙你的吧,这俩小鬼交给我了”,李二虎感激道:“邢捕快,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邢捕快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二狗被邢捕快提溜在手中还不忘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结果刚说完后脑勺立马挨了邢捕快一巴掌:“闭嘴”。

一路上二狗马屁不断,就是不见邢捕快像平常一样,半道就放了两人。

邢捕快带着两人到了县衙的公房,端起一杯浓茶,边喝边问道:“二狗,你能不能消停消停啊,一天到晚闹得大马道鸡飞狗跳的”。

二狗低头,唯唯诺诺的称是,随后灵机一动道:“邢捕快,今儿个路过院子的时候,我看院子里有点脏啊,准是二爷没好好打扫,糊弄两下就跑去喝酒去了,要不我们哥俩给打扫打扫?”。

邢捕快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二狗立马熟练的跑去侧房里取来两把扫把,狗腿似的拉着张阿元向院外跑去,邢捕快失声笑道:“熟客啊”。

邢捕快从头到尾都没跟那个叫张阿元的少年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憨子,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三人其实早已算是熟识,他早摸清了两个少年的性格,就像他知道两人出去扫院子时,二狗总是毛毛糙糙的划拉两下就跑到外面疯去了,而张阿元总会将本该和二狗一起打扫的整个院子都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把扫把规规矩矩的放到侧房里才会跑出去。

邢捕快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两人完事后‘悄悄’逃走,说到底,这俩少年还只是两个孩子,两个从小就没人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