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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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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李怀空和张阿元说,他说宗门为他举行传承典礼的这一天,是他这辈子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张阿元只在李怀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李怀空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次日傍晚,李怀空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一个青年,两个少年,走在去往心剑山的路上,四个人在落日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李怀空身边的青年叫东清风,是他的师弟,两人走在中间,将两个少年隔开,两个少年一个是张阿元,另一人正是在天晶沙漠见过的那位华服少年。

这位华服少年让李怀空颇为惊讶,借着他继任山主之际,他选了张阿元做为心剑山的新生弟子,按规定他只能收一人为徒,他理所当然选了张阿元,只不过是收为师弟,而不是徒弟,因为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这孩子他看着有眼缘,不像二狗那个臭小子,一来古剑宗就色眯眯的盯着那些师姐师妹们猛看,不过好在,最后那小子被京城里的那个邹先生带去了,而这个华服少年居然在掌门真人的特许下以记名弟子的身份破例拜入古剑宗,只不过看掌门真人那神态,倒是颇为无奈,也不知是哪个手眼通天的修真家族子嗣,就连掌门真人也不得不给几分脸面。

几人里最郁闷的当属张阿元了,偌大一个古剑宗,竟然无一人知道青山镇在哪里,据李怀空说,就连路子最广的铸剑山庄柳庄主都不曾听说过青山镇在哪里。

柳庄主说天晶沙漠周边村镇足有上百万个,好家伙,无可奈何,张阿元只好在李怀空的‘威逼利诱’下加入了古剑宗,回想起李怀空当时‘暧昧’的神情,要不是知道他是正道弟子,张阿元只怕是以为这是个人贩子。

本来也挺高兴的,毕竟从来没出过远门,鬼使神差下居然能拜入修真宗门,可是问来问去,只能留一个,这下二狗与张阿元可炸了毛了,两人从小长大,忽的要二人分开,二狗不干,张阿元更不干。

正好有个华服少年也请求留在古剑宗,张阿元当即表示这个机会送给那少年,谁知那少年鄙夷的吐了口口水道:“呸,何须你让,土包子”,一句土包子瞬间激怒了张阿元,若不是李怀空几人拦着,张阿元差点就让那叫北堂杰的少年尝尝他神拳的滋味。

二狗本来一听就他没地方去,好赖不行,非要和张阿元在一处,可是李怀空再收一人就违背了古剑宗的戒律了,最后还是桃李书院的邹先生带走了他。

邹先生说二狗脑子灵活,是个读书的料,本来二狗一听让他去读书,那真是和死了姥姥一样,好赖不去,可邹先生一说荫下书院在京城,二狗恨不得当场跪下磕头拜师,早就听说京城是汇聚天下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张阿元气极,这厮真是见利忘义,好在临分别之际,二狗还是舍不得离开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颇为难过的流下些眼泪,直言等他在京城混好了请张阿元来吃烧鸡,要不然张阿元又该对着二狗骂娘了,就这样,两个相依为命的少年从此分道扬镳,各自去迎接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一路上,东清风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北堂杰的各种问题,北堂杰问:“古剑宗五圣山是哪五座圣山?”。

东清风:“武剑山,太剑山,霞剑山,栖剑山,心剑山”。

北堂杰又问:“这几座山在哪儿呢?”。

东清风抬起手指,指向天际的四座巨峰:“那就是”。

北堂杰:“那我们心剑山在哪儿?”,东清风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山头,山头虽也颇高,却比不得如同奇迹般的四大圣山。

北堂杰呲呲牙,心道:看起来好寒酸啊,刚说完,眼珠子滴咕噜一转,转头撒丫子向回去的路跑去,李怀空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北堂杰的衣领提溜起来,北堂杰哭丧着小脸:“好师兄,我忽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在空山了”。

李怀空哈哈大笑道:“阿杰,你们家族的长辈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就说要好好磨炼磨炼你,可不能耍小性子哦”,说完就把北堂杰抗在肩上,向着心剑山的方向走去,北堂杰心中暗呼完蛋,上了贼船了,听易先生说,如果决定要留在古剑宗,就一定要去心剑山,可是看着别的几座圣山那高耸入云的巨峰,怎么看都觉得气派,再看看心剑山的山头,总觉得矮人一头。

李怀空没有理会小小少年的小小心思,反正掌门师伯都应允了,这俩小子已经是心剑山弟子了,没有他这个古剑宗史上最年轻的山主允许,谁都别想走,李怀空嘴里哼着小曲,心情颇为不错,今天为他举行继任典礼,他隐约瞧见好些师姐师妹们眼神火热,而且今天还白得了俩便宜师弟,以后再也不是师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光景了,心情愉悦,李怀空感觉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

东清风在后面和张阿元走在一起,看着李怀空肩上的北堂杰不断的做出各种鬼脸,微微一笑,低头看去,张阿元默默的走着,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四师弟,四师弟.....”。

东清风连着喊了好几声,张阿元才反应过来问道:“大哥,你在喊我吗”,东清风轻笑:“在我们古剑宗,大家都是以师兄弟姐妹相称的,可不兴大哥大姐的叫”。

张阿元郝颜:“是,师兄”,东清风看着少年柔声道:“我看你年纪似乎比阿杰大,所以以后你就是我和大师兄的四师弟,阿杰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小师弟了”,张阿元纳闷道:“我为什么是四,不是三呢”,东清风笑道:“你们还有个师姐排老三呢,只是这丫头下山游历去了,得好久才回来”,张阿元哦的一声,闷闷的点点头。

东清风:“今年多大年纪了?”,张阿元愣住了,仔细的想了想,挠了挠头,面露难色的道:“不知道”,东清风窒了一窒,随即温声道:“抱歉”,张阿元摇摇头,羞涩一笑,东清风也跟着笑了笑。

张阿元平生最怕见生,碰见熟人他还好,能聊上几句,碰见生人他就畏手畏脚的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有时连话都说不利索,加上几日以来的变故,劳顿,他的心神一直蹦的紧紧的。

但就在这一瞬间,这个说话温柔的青年仅仅三言两语,就让张阿元心生亲近,紧绷的心神也渐渐地放松下来,正直傍晚时分,一阵微风吹来,不知名处的野花香气顺着风隐隐传了过来,张阿元鼻尖微嗅,精神为之一振,这几日一直浑浑噩噩不自觉,此刻忽的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心里说不出的安静祥和。

清风徐来,花香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