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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上的血腥味混杂着焦糊气息,像一块浸透了毒液的抹布,死死捂住众人的口鼻。秦逸用剑鞘拄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起身都牵扯着腰间的伤口,血渍透过布条渗出,在粗布上洇出一朵暗红色的花。金色魂契纹路在他手腕上若隐若现,像一条疲惫的小蛇蜷缩着,纹路边缘泛着淡淡的血光。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阵图符文的灼痕,呈暗红色,触碰时仍有针扎般的刺痛,仿佛那些符文要钻进皮肉里。“必须找到那座塔楼。”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煞盟的阴谋绝不能得逞。”
楚瑶将混沌诛魔剑插在石缝里,剑身与石块摩擦发出 “吱呀” 的轻响,她借着剑身支撑身体,膝盖还在微微打颤。剑刃反射的阳光晃得她眯起眼睛,睫毛上沾着的血痂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四象虚影的残光在她肩头游弋,像几只不安分的萤火虫,青龙虚影的尾巴偶尔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可我们连塔楼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绸布,布料粗糙,边缘已经磨损,小心翼翼地擦拭剑身上的血污,绸布与剑刃摩擦,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刮在心上。“阵图显示的轮廓太模糊了。”
秦雪突然轻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急切。圣瞳的微光在她眼底流转,让她看清了石棺碎片上的刻痕。她跪坐在地,裙摆沾满了尘土和血渍,手指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凹槽,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割出细小的血珠,血珠滴落在石片上,迅速被吸收,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小点。“这些刻痕…… 是地图的残片!”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尾音都在发抖,银白长发垂落在石棺上,发丝间还沾着战斗时的尘土和细小的碎石,“和阵图中心的塔楼轮廓能对上!”
林墨挣扎着凑过来,断裂的肋骨让他每一次弯腰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用雷光短剑挑起一块碎片,剑身上的雷光微弱地跳动着,映出刻痕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光线下扭曲。“看这些山脉走向,像是断魂谷的地形。” 他的呼吸带着喘息,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口的闷痛,“三年前我追查血煞盟余孽时去过那里,谷里的瘴气能腐蚀灵力,闻起来就像腐烂的尸体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众人正拼凑着残图,一阵风卷着黑袍碎片掠过,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秦逸突然按住腰间的伤口 —— 那里的血渍刚刚凝结,被这阵风一吹,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有人在监视我们。” 他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了什么,金色魂契纹路骤然亮起,在眼角投下细碎的光斑,纹路游走的速度明显加快。话音未落,十数支淬着绿光的弩箭破空而来,箭簇撕裂空气的锐响 “咻咻” 作响,像死神的镰刀在耳边挥舞,让人心头发紧,头皮都跟着发麻。
楚瑶反应极快,挥剑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弩箭撞在剑刃上迸出火星,像过年时炸开的烟花,只是这烟花带着致命的危险。箭杆断裂时发出 “咔嚓” 脆响,断裂的箭杆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是血煞盟的暗卫!” 她认出箭簇上的骷髅烙印,那烙印狰狞可怖,眼睛的位置还透着绿光。四象虚影在她身后急旋,青龙鳞甲上的寒光逼退两支偷袭的弩箭,弩箭擦着青龙虚影飞过,带起一阵气流。秦雪将珠子挡在身前,银色光膜瞬间展开,弹开弩箭,却被箭簇上的绿光腐蚀出几个小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烧红的烙铁放进水里。
林墨忍着剧痛翻滚到断墙后,动作狼狈却迅速,身体撞到断墙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雷光短剑在地面划出蓝弧,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雷光?电网!” 淡蓝色的电网瞬间铺开,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弩箭撞上电网时发出 “噼啪” 的爆鸣,箭杆被电成焦炭,冒着黑烟,却仍有几支穿透电网钉在秦逸脚边,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像垂死挣扎的蝴蝶。
秦逸突然冲向祭坛残骸,脚步踉跄却坚定,魂契之力注入残图碎片,指尖泛着金色的微光。那些石片竟如被磁石吸引般浮空而起,在他掌心盘旋片刻,“咔哒咔哒” 地拼成半张地图,边缘严丝合缝。“断魂谷西侧的黑风口!” 他看清地图终点时,眼睛一亮,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一支弩箭却擦着耳际飞过,带起的劲风割得皮肤生疼,像被刀片划了一下,耳廓瞬间就红了,“他们想抢地图!”
暗卫们从阴影中现身,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 “沙沙” 声。黑袍下露出镶嵌着青铜片的皮甲,青铜片上锈迹斑斑,还沾着暗色的污渍。为首者甩出链爪,铁链拖动地面的声响 “哗啦哗啦”,如同毒蛇吐信,让人心里发毛。“把残图交出来,饶你们全尸。” 他的面罩下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像从一口深井里发出来的,链爪上的倒刺闪着幽光,沾着暗红色的粘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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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的混沌诛魔剑突然爆发出炽热的红光,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她将精血抹在剑脊上,血珠在剑身上滚动,瞬间被吸收。四象虚影合为一道血色洪流,气势汹汹:“四象?破邪斩!” 剑气劈开链爪的瞬间,火星四溅,她瞥见暗卫腰间的令牌 —— 上面的双头蛇烙印比寻常成员的图案多了三道毒纹,蛇眼的位置是两颗绿色的珠子。“是血煞盟的紫阶杀手!” 她大喊着提醒众人,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剑刃与链爪碰撞的震感让她虎口发麻,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林墨的雷光突然变得粘稠如胶,像融化的沥青,他将灵力压缩成球状,蓝色的光球在他掌心旋转,带着 “嗡嗡” 的震颤声:“雷光?缚龙索!” 蓝色电索如同灵活的长蛇,缠住两名暗卫的脚踝,电流窜过他们的皮甲,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皮甲下冒出白烟,散发出一股焦糊味。但暗卫们竟用短刀自断脚踝,动作毫不犹豫,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墨绿色的粘液,像浓稠的毒液,落地时将碎石融成了泥浆,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
秦雪的圣瞳突然刺痛,像有根针狠狠扎进眼里,她看见暗卫们袖口藏着的骨哨,那骨哨泛着惨白的光,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别让他们吹哨子!” 她大喊着,声音尖锐,带着一丝惊恐,将珠子抛向空中,银色光雨如针般射向暗卫的咽喉。一名暗卫的骨哨刚触到唇边就被光雨击碎,碎片划破他的嘴角,流出的血液在落地前就变成了黑色,像墨汁一样。
秦逸趁机将残图拓印在帛布上,金色魂契纹路在指尖流转,像一条金色的小蛇,将地图烙上只有他能看见的印记。当最后一名暗卫被楚瑶的剑气枭首,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他突然按住心口 —— 魂契在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像是在呼应某种遥远的力量。“他们的皮甲……” 他指着暗卫尸体上融化的青铜片,那些青铜片像冰一样在融化,“上面有和塔楼一样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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