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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呢?”江逾朝站起身,故意板着脸。
凌宸立刻眼睛一亮,像被点亮的灯笼:“椅子!椅子在那边!”
他跑到遮阳棚另一边,拖出把歪歪扭扭的木椅,“这个我自己做的!隔壁大爷说我榫卯敲得比狗啃的还难看,气得我重做了三回……”
椅子腿确实歪了点,椅背上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朝”字。
江逾朝看着那笔画笨拙的刻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凌家老宅的梧桐树上,也有过一个被刻歪的“朝”字,旁边是凌宸龙飞凤舞的“宸”。
那时他偷偷用手帕擦了又擦,生怕被柳曼发现。
“喜欢吗?”凌宸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抓着衣角,把布料都揉出了褶子,“如果你不喜欢,我就……”
“傻子。”江逾朝打断他,声音有点哑。
他走到桂花树下,捡起一片落在工作台上的花瓣,“租金多少?”
凌宸愣了一下,随即报了个数。
江逾朝挑眉——那价格低得离谱,显然是被“隔壁大爷”照顾了。
他转头看向凌宸,阳光穿过桂花枝桠,在他发间落了片金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以后周末来这里?”凌宸小心翼翼地问,“温雅姐说你总在店里熬夜,这里安静,桂花还能安神……”
江逾朝看着满院的桂花,想起小时候在凌家,他唯一的安慰就是后院那棵半死的桂树。
那时他说想有个种满桂花的院子,凌宸还笑他“没出息”,说豪门少爷的院子该种玫瑰。
“椅子少了一把。”江逾朝忽然说。
凌宸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像个傻子:“我明天就做!不,今晚就去跟大爷学!保证比这把做得直!”
他手舞足蹈,差点撞到身后的桂花树,惊起一片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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