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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殷再厚的脸皮都有些发红,自己明明是风光霁月的神仙人物,怎好似成了逐利不惜死的小人,不过,无妨,他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季长随却没撑住,偷偷背转身暗笑几声。
季蔚琇又提,一旬清账,其间公账之中所得,不可私取,半年诸人再聚头盘算分账。
桃溪及宜州另外二县一带不入公账,阿萁自负盈亏。季蔚琇像是无意之中提及似得道:“万事开头难,萁娘手上无可用之人到底有些不便,悯王,不如你我各赠三人给萁娘。”
姬殷大方应下。
季蔚琇不等阿萁推辞又道:“你将身契持好,他们若生异心,发卖了便是。”转头对沈拓道,“沈家主再帮衬一番。”
沈拓笑道:“季侯就算不吩咐,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季蔚琇想了想,与姬殷道:“再让萁娘预领五千两银,请人办香坊砌屋,皆离不开银两。”
阿萁不由忐忑紧张,迟疑道:“这这……我预支五千两银,可……可……可万一亏……”
姬殷笑道:“本王出手怎会亏损?”
谨慎如季蔚琇也觉阿萁担心过度,安抚道:“线香香方就值千金,你大胆收下便是。”
阿萁不再一扭捏,大胆收下。
姬殷看书契拟得八九不离十,拾起绢纸,吹了口香风,看了几眼大为满意,又看了看底下奉上的印章,在空处敲了一记,曲起笋白的指,轻弹了一记,笑道:“书契合同每人各持一份,本王想请我姊夫过来做个见证人,由他再保管一份,季侯,你意下如何?”
季蔚琇道:“楼将军的为人,再无人相疑的。”
姬殷眼见事要成,大为欣喜,道:“文契我是再无异议,你们再细看,若是同意就此敲定。”他伸个懒腰,“多日辛劳,本王去看看剑舞松快松快。”
阿萁看他真个好似一脸疲惫,腹诽:辛劳在何处?
姬殷来去如风,带着人浩浩荡荡来,又带着人热热闹闹去,阿萁几人除了恭送,哪敢多话。却不知,姬殷才出季侯府没多久,瘫在车上昏昏欲睡,马车一顿,停了下来。长伴姬殷身边的王内侍眉一皱,压着怒火轻喝:“你们是怎么驾车的,惊着大王。”
只听外面一人平声道:“小的拜见悯王,圣上有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