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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安静了一会儿,张厌深按着扶手起身,“自古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少年长成人,总是伴随着痛苦与挣扎。”
他走到贺长期跟前,在后者要站起来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人按回去,“你有此番思虑,不稀奇。坚持下去,一定有把办不成的事办成的一天。”
晚饭时分,顾横之还未回来,同窗问起,裴明悯笑说他一向如此,不做到累极不会回来。
众人便不等他。
饭后,婢女把晾好的桂枝汤送上来,贺长期犹豫片刻,抬头见大家盯着自己,立刻端起碗一饮而尽。
贺今行想笑,要忍不住时,便转身向裴明悯,说借书房一用。
后者却道:“你们这两日我听着就很辛苦,不需要早些休息么?”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昨日没有读书,今日若再不读,我怕我明日就不想读书了。”
而他有许多困惑,靠自己琢磨是得不出答案的。
“也罢,真是个书虫。”裴明悯笑他。
师生便一起去书房。
又一日下午,西山书院派了人来通知明早复课。
正在读书的几人才知洪水已退出书院街。
回到小西山时,书院里淤积的泥沙已被铲除干净,各式建筑也擦洗过,学监正忙着指挥匠人修缮礼殿。
贺今行见有几件泡湿了的衣物洗洗还能再穿,便拿盆装了,出门就遇到多时不见的人。
“同窗,你这端着盆拿着皂角,是要去洗衣裳?”陆双楼一开口,正常的问话都带着一股散漫的味道。
“是啊。”他见对方也提着一袋东西,鼓鼓囊囊的,“你这是要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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