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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厉走近手术室的玻璃门,看着推车上一推带血的纱布,还有不断递到医生手里的手术刀,都刺目得让人心脏抽疼。输氧机器缓慢的声音让他的心悬空,还有那时不时变得无比微弱的心电图。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站在类似的亮着红灯的房间外等候了,却是第一次拿自己的军衔给医护人员施压。
待在部队的那五年里,樊厉送走了无数的战友。还记得去阿富汗支援的那次,遍地埋的都是地雷,身旁的战友上一秒还在跟他相互打气,有说有笑,下一秒被炸得尸骨横飞。
所以樊厉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Alpha、beta也好,Omega也好,都只是一个人的性别而已。
真正的歧视和自卑,不是来源于外人眼里,而是长在自己心里的。
如果这孩子就这么死了,那救他便没有了任何意义。樊厉知道这起事故的加害者不止他,但现在能对楚祁负责的只有他。
这样想着,樊厉莫名地开始心神不宁。
楚祁被护士从急诊室推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额头上也有缝针的伤口。他安安静静的样子似睡着了般,只是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唇也没了血色,毫无生气,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脸愈发显得瘦削。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今晚要在ICU观察一晚上。”
术后楚祁的抵抗力下降很多,转入重症监护病房进一步观察。ICU是不允许家属进入探望的,会使患者感染的几率增加。
他看到昏迷不醒的楚祁无意识皱着眉头,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着,病房内的心电图仪器的响应频率也快了很多。
樊厉站在ICU的玻璃窗前,百感交集。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摘下听诊器解释道,“这是术后的应激反应,患者在昏迷的情况下,交感神经兴奋,垂体和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增多会引起血压上升、心率过快和呼吸加速,这种行为是无意识的、非自主的。”
“嗯,谢谢。”
樊厉就这么在玻璃门前站了许久,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楚祁虚弱、狼狈至极的模样。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直到仓南从乡下回来,和樊厉并排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