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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晖悄悄滑进屋子,撒下一地的碎银。远方传来不知名虫儿的鸣叫。
南木回到房间,他不想开灯,想适应这片浓稠的黑暗。他趴下身子,熟练地从床底掏出带锁的日记本。
如果可以,我想死在月光最亮的凌晨时分,这样再也不用见到黎明,这样再也不去经历冗长的白天。
一七年四月十九日
他掏出口袋的圆珠笔,已经不能用了,这在意料之中。随意地把笔扔进垃圾桶,他摸出黑色的签字笔,借着潦草的月光写下一句。
失了梦的夜晚也变得冗长了。
二零年五月十七日
别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好歹留个言,让我知道你来过这片世界。以上,希望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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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般灰蒙蒙的天空,飘了几丝雨,润湿了几片苍凉的枯叶,水滴顺着叶子的纹理沉落而下。黑色的蚂蚁绕过凹凸不平的深棕树皮蜿蜒而上,似乎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身体麻木而冰冷,呼吸变得浅薄,意识逐渐苍白。
南木坐在街道两旁的长椅上,眼神漫无目的地四散在空中。
生锈的铁碓旁伫立着枯萎的树。
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注:出自《圣经》)
几丝雨水飘进那孩子的衣领,他后知后觉才感到冷。但他懒得动弹,反正雨也不大,怎么样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干枯的街道旁嘶哑地呼吸着,任凭雨点暧昧地亲吻肌肤,激起神经的颤栗。
雨水顺着黑而柔软的发淌进额头,在滴落到睫毛上,同主人一样纤细脆弱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雨珠便悄无声息地顺着眼眶滑落。睫毛变得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