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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折不说话,仿佛他的听力也选择性失常了。
“除非这是你在三层学到的拙劣的调情手段,但那天晚上你很乖。”上校道。
安折知道上校说的是审判日那天的晚上,他邀请这个人在自己房间睡了一夜。
他去抱陆沨,额头贴着他的胸膛,那里隔着一层衣料仍然有温暖结实的触感,耳边能听到沉稳的心跳。过往种种,像一场梦一样。
安折设想了另一种可能。
“那,”安折说,“假如那时候”
假如那时候真的阴差阳错
如果他真的是个地下三层的工作者,又或者他是个没有主见的蘑菇,听从了肖老板的建议,用另一种方式来接近审判者在那天晚上,会怎么做?
别有用心的异种收留了无处可归的审判者。
在他们相识未深,甚至互相戒备的时候。
可又是在那样一个被死亡、抗议与背弃充斥的时刻。
假如那时候的安折俯身去亲吻陆沨的嘴唇,又或者对他解开上衣的纽扣,他们会怎么样?
安折不知道。
他只知道时至今日,想起审判日那天晚上陆沨的背影,心脏还会剧烈地颤动,他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重回到那一瞬间,血腥味的夜风呼啸过城市。
于是那种神情又出现在他脸上。
安静的,忧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