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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恼的同时,又觉得无力。
或许在楼喻眼里,他连同对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郭濂第一次见儿子露出这样难堪的神色,正酝酿如何安慰,却听他皱眉继续道:“爹,你说,他是不是真有反意?”
郭濂一把捂住他的嘴,低斥道:“这种话岂能随便乱说?!”
“爹,”郭棠扯下他的手,神情郁郁道,“再这么继续下去,你就不怕咱们家再也压不住庆王府了?届时您怎么跟朝廷交待?”
郭濂倒是很意外,没想到他儿子还有这样的觉悟,不由心中甚慰。
他语重心长道:“这你不用担心,爹早就找好了后路。此前爹收到京城来信,如今朝纲紊乱,连老师他们都有隐退之意,爹瞧着,总觉得会出大事。”
郭棠惊讶地瞪圆眼睛,“已经这么乱了吗?”
他爹口中的老师,乃大盛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极高,连皇帝都对他尊敬有加。
如果朝政已然乱到让他都心生退意,可见到了山穷水尽之际。
他不由问:“爹说的退路是指什么?”
郭濂压低声音:“这些年,爹藏了不少银子,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天,咱父子俩可以带着银子隐居,岂不快哉?”
郭棠先是一喜,接着眉头一皱,“倘若天下真的大乱,那您认为庆王府还能”
“你是傻了还是被楼喻蛊惑了?”郭濂没好气道,“就凭那三千无能府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郭棠也觉得如此。
他想了想,又道:“爹,咱们去隐居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带上楼喻?”
郭濂斜着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