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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么醒了?”守夜的宫女被惊醒,连忙上前,“是不是冷着了?奴婢再去添些炭。”
婉兰摇摇头,指着窗外:“你看那池边,是不是有黑影?”
宫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摇曳的树影,笑道:“姑娘定是眼花了,这深更半夜的,哪有人敢在御花园徘徊?”
婉兰却没放下心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伺,等着给她致命一击。她摸了摸贴身的玉佩,冰凉的玉温让她稍微安定了些。或许,明日该跟陛下说一声,换个离太液池远些的住处。
可她没等到明日。天刚蒙蒙亮,宫女就按朱见深的吩咐,去御膳房取温补的汤。婉兰想着今日要去给太后请安,便起身梳洗,打算先去池边打些清水净手。
她提着水桶走到太液池边时,晨雾还未散去,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池边的石板路结了层薄冰,滑得很。婉兰小心翼翼地走着,刚要弯腰打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让让!让让!”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担子声。
婉兰下意识地侧身,可那“杂役”却像没看见似的,猛地朝她撞来。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着结冰的池面倒去。
“扑通”一声,冰层碎裂,刺骨的冷水瞬间将她吞没。婉兰挣扎着想呼救,可冰冷的湖水堵住了她的口鼻,意识很快模糊下去。在她失去知觉前,似乎看见那“杂役”转身融入晨雾,像从未出现过。
半个时辰后,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浮在水面的婉兰,慌忙将她救起。此时的她早已冻得僵硬,气息奄奄。消息很快传到御书房,朱见深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此事,手里的朱笔“啪嗒”掉在地上。
“人呢?!快传太医!!”他疯了一般冲出御书房,往偏殿跑去,明黄的常服在晨雾中翻飞,像一团燃烧的火。
当他赶到偏殿时,太医正在给婉兰施针,宫女们围着炭火烘着她湿透的衣物,殿里一片慌乱。朱见深冲到床边,见婉兰脸色惨白,嘴唇青紫,毫无生气,心像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怎么样?她怎么样?!”他抓住太医的手腕,声音嘶哑。
太医满头大汗,摇了摇头:“陛下,姑娘落水太久,寒气入体,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放屁!”朱见深怒吼一声,将太医甩到一边,“朕不准她死!你救不活她,朕诛你九族!”
他守在床边,亲自给婉兰搓着冰冷的手,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婉兰!醒醒!看看朕!朕在这里!”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婉兰冰冷的手背上,瞬间凝成了冰。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哪怕当年面对叛军的围困,他都未曾这般心慌。这个总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为他研墨,为他分忧的女子,这个让他在沉重的帝王责任里尝到片刻温暖的女子,他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