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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脉易改毕竟是经脉易改,过程绝不好受,只是阿傻忍痛之能异乎寻常,连以天雷涎代手筋的剧痛都能扛下,拓脉不过是千针攒刺的程度,少年连考虑都不用考虑,慢慢练上了瘾。
走完周身诸脉后,这股奇异的热流蓄于丹田,逐渐捶实,却非以内力的形式留存下来,而是以丹田气海为中心,四向散入百骸,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傻的功力并未变得更加浑厚,但异热散于四肢百骸深处,却能成为下一次生成热源的“种子”,每回产生的热流都更汹涌澎湃,持续拓宽经脉,增益体内承受异热的强横程度。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伤势痊愈之速,几成倍数增长。
骨骼损裂是人身最难自愈的部分,但少年全身多达十几处的骨裂,于数日间悉数复原,为防大夫和雪贞姑娘生疑,他还是照常调药敷裹,浸泡药汤,这两天才逐一拆掉了固定用的夹板。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十二花神令》早在沧海儒宗现世之前便已存在,直到儒宗隐蔽、花令失传为止,无一人敢说已将图册所蕴,悉数解开,遑论练全。
阿傻若生于上古,得阅宗门教典,当知这套心法乃儒首恃以震慑东海的镇教神功,赞曰“楚天不断四时雨”,或称《楚雨四时》,成名犹在赤心三刺、弹铗铁指等儒门绝顶神功之前。
少年无意藏私,只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傻无法解释,是怎么在图帧与图帧间看出这些、其联想又是如何与图册发生关连……缺乏合乎常理的阐述,顿悟就只是臆想而已,就算口舌灵便,也无法向人言说。
但大夫需要他的保护,他必须尽快复原,最好武力还能再提升一点。
少年趁着碾药一遍又一遍地行功,一如既往忍受苦楚,直至忘我之境。
一柄单刀搁在他脚边,就在伸臂可及的范围内。
聂冥途所遗的红鞘眉刀,就是那柄狼首从冷鑪谷携出的、装有刀魄的新幽凝刀,已被阿傻留在破庙战场;以当时场面之混乱,情势之危殆,此举似乎情有可原,大夫虽不高兴,却未见责。
阿傻祈祷那柄刀能回到耿照手里,这应该也是那残疾老人所盼望的罢?阿傻练得入神,以致背上的镂花槅影被推开一边都未察觉。
眼角余光里,忽踩入一只微带烛火晕黄的裸足。
那是只白皙腴嫩的脚掌,肉呼呼的新剥菱儿也似,足背浑圆、足弓细滑,像以绝佳的羊脂玉磨就,小巧细致,令人爱不忍释;连接脚掌的足胫十分纤长,更衬得比例绝佳,丝毫不显粗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