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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莲州劝道:“你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岑云谏又说:“我还想了些别的,譬如以两人或是三人为一组的仙阵。”
澹台莲州好奇地问:“这怎么弄?”
岑云谏继续捏着他的手,在空中绘制三个身影为一组的阵形,每人持有不同的武器,一为剑,一为钟,一为弓,寥寥几笔,虽简陋,但是人物动作流畅,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岑云谏沉吟一会儿,说:“这个还没完全想好,我觉得战斗这件事,一在攻,二在守,三在速与准,三者都要练好,耗时颇久,可是,对于资质平平的修士来说,假如各人专精一点,两三人为一组,是不是能够迅速地发挥出比个人修炼更大的威力。
“譬如以昆仑剑宗的剑为攻,再以镜台佛宗的金钟罩,最后辅上乌金门或是峥风派的灵射术,是不是会有不错的效果?”
澹台莲州品味了一下,感叹:“妙哉。”
想了一会儿,又说:“只是得先聚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乐不乐意放下个人的意向来配合昆仑。修士们都更想要修炼自身,得道成仙,他们能答应仅仅修炼钻研你指定的法术吗?这样一来,对于他们自己的发展实则不利吧?”
“嗯。”空中用灵光绘出的图已经渐渐开始淡去了,澹台莲州的后背感觉到岑云谏的胸膛闷闷震动了下,“这个我也想到了。那些人正是这样,眼只着于自己身上,殊不知眼界这样狭窄,才是他们修炼不得有成的原因。所以仙魔打了几千上万年也没有个结果。
“昆仑也是,太多人都已经懈怠松散了。”
澹台莲州总觉得岑云谏的声音微微地冷了点下来,他转头看过去。
岑云谏没回看他,而是仍然注视着某粒浮而不定的粉尘而出神,像整个灵魂都浸入在其中。此一时刻的岑云谏脸上的表情是澹台莲州从未见过的,对他来说简直像是个陌生人,明明看上去依然是镇静自若,却给澹台莲州一种暗流涌动之感,这股暗流是如此湍急可怕,假如不小心被卷进去,极有可能被绞碎。
他以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掌心的口气,不自觉地披露出心底的半句话,轻描淡写地嚼字:“……我会让他们无法拒绝我的提议。”
澹台莲州心底咯噔一下。
岑云谏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总觉得吓到他柔弱的凡人伴侣,敛起冷酷之色,复又戴上温润清淡的面具,低低地说:“我是说——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只要我们这一代修士不计较个人得失,才能将妖魔逐杀殆尽,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
“先从昆仑整顿起好了,看着光鲜,内里一团乱,要么自私自利,要么没有出息,只想着躺在昆仑的老本上混吃等死。”
澹台莲州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想到要说什么:“唔。”
那时澹台莲州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岑云谏的想法是一碗美味的饭,可只有吃下去了,才会发现里面还有砂砾没有淘洗干净。
现在他想明白了,正因为他是个凡人,所以他能感受得了,仙山上的每个修真者或多或少都自视甚高,他们自认为是被天道所偏爱的骄子,只是这份爱可能多一点或是少一点,都有想要得道升仙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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