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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挥手示意一脸懵然、显然跟不上思路的管家先出去暂避锋芒,等门一关,才如实回答道:“今年二十四,兰京人士,家住秋水街,父母双亡,兄弟在世的仅一人,官居一品,”他瞥了眼他那若有所思的爹,“爵位……比您高那么两阶吧。”
这个条件,就是文定侯想误会都他娘的没有余地啊,因为纵观全兰京,只有一人符合全部条件。
文定侯一屁股坐在徐篱山身边,悚然道:“肃王啊。”
徐篱山伸手替他捶背顺气,说:“是的呢……爹,深呼吸,别撅过去了!”
“……明日,明日吧,我带你去见见各位长眠地下的老祖宗,我得告诉他们,我儿子有出息了,要另辟蹊径地光耀门楣了。”文定侯反手握住徐篱山的手,眼冒慈爱,“对吧,儿子。”
徐篱山浑身一哆嗦,虚弱地说:“爹,我们是认真的,不是瞎玩儿,也不存在潜/规则——就是您儿子被上官强迫、欺辱的这么种情况。”
“爹怎么会这么想呢?”文定侯笑着说,“毕竟我儿胆色过人,敢把男风好到肃王头上,肃王岂敢欺你啊?”
徐篱山受不了了,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跑,“爹,早点睡吧!”
文定侯立马追出去,“你给我站住!”
怎料徐篱山这十几年被曲刺史和安平城众多狗友们狂追的经验不是虚的,撒丫子跑起来堪比一阵狂风,文定侯再长两条腿都吃不上他的屁风,堪堪追出院子就俯身脱了靴子使全力砸过去,无能地一阵狂怒。
“小畜生!”
“孽子!”
“混账!”
声声堪比雷霆万钧,一路惊得烛火四起,附近的下人也纷纷驻足探听,随后“六少爷犯下滔天大祸、惹得老爷竟然不顾风仪破口大骂”的消息就以徐篱山的同等速度传遍了文定侯府的每个角落。
徐篱山常常晚归,且他平日没有特别大的规矩,汍澜院的人因此睡得比其他院里的人都早,只需要给他留着照路烛火就好。
此时,院中一片清净,柳垂正坐在屋檐上雕长箫——他最近对此来了兴趣,想雕一根去学学。一闻风,一抬头,看见徐篱山狂风似的吹进院中,他停手起身,几步跳下去,合理猜测道:“侯爷养狗了?”
“他比狗可怕。”徐篱山俯身撑住膝盖喘气儿,摇头说,“我出/柜了。”
柳垂说:“啥?”
“就是告知我爹,我好男风了。”徐篱山说,“并且还坦诚了对象是京纾。”
柳垂说:“那我能理解侯爷为何突然化身疯狗了。”
徐篱山笑了一声,喘着气走到池塘边的小榻上落座,随意往那棵大树上望了一眼,喃道:“十二,你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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