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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其实自己也挺想要这么一个家人的。
太阳下山了。
……
晚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张圆木桌铺上白色的方布,隔在中间。
周拟发现,这公寓说实话也挺破的,之前为了图便宜没注意过这一点。
老墙刷半边绿漆,红棕木门框随时都快化成灰了。
不过他没说话,望着桌子。
她从厨房里端来一个小铁锅,里面各式各样煮着几个鱼丸跟几根娃娃菜。
“家里没别的了,抱歉啦。”她不好意思地笑,“今天就算你赢了。”
他还是没说话。
于是她开始动筷,夹着筷子吃这个大概可以被称为火锅东西,厚烟从滚着烫珠的锅里飘出来,顺着手起风来的痕迹融化在她左手搀起的圆碗里。
她夹好了几块鱼丸,又添了点菜,递给周拟。
春天晚上还是有点冷,坐在二十几平方米的小屋里暖和不起来,冷气从门缝隙中一丝一丝撕扯周拟后背的皮肤。
她随后端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米饭。
昏黑的小屋,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画面。
周拟却忍不住把眉头皱深了。
因为对面的她端庄地坐着,米饭上插着三根长短不一的筷子。
沉默,将死的沉默,自始至终郁郁寡欢,公寓里昏暗的灯光把周拟的每一寸毛孔批判得彻彻底底,让他安安静静地沉默着,彻彻底底地碎着,这段暴雨前该死的寂静。
“……什么意思。”周拟开口。
“尝尝嘛,我好不容易煮得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