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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原来母亲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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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签好,代表事情已经敲定了,族里的长辈们都各自回家了。牛二娃和袁志国被父亲安排到里屋睡觉去了;大姐也去了我屋里,此时此刻,我不愿再跟大姐待一起,我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怨恨,不想看见她。这似乎是我性格里的一个怪癖,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会选择逃避。

于是我打算在厨房的灶门前呆一晚上。

进了厨房,反锁了房门,蹲在灶门前,燃了一堆小火,蜷缩着蹲在柴禾垛旁边。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思绪会不由自主的任意飘飞,会想不好的也会想好的,但对于我来说,从懂事儿起,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的事儿可想,更何况这段时间,像过山车一样,经历的事儿太多了,我除了伤心还是伤心。想着想着,不由得又低声啜泣起来。

在那昏暗的日子里,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关心我,理解我,帮助我,告诉我该怎么去维护自己,该怎样去揭露可恶的牛二娃和他一家人。事实上,没有人关心我、理解我就罢了,如今连我最亲的人都用最极端的方式,把我逼上了绝路,将我赶进了死胡同,还把唯一的来路都封死了。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去摆布。

半夜里,不知是我哭泣的声音过大还是厨房里的灯光亮着的缘故,起来上厕所的父亲,敲响了厨房的门。

我打开房门,父亲走了进来,跟我说:“你去跟你大姐一起睡撒,咋一个人在这儿呢?”

“我不想睡。”我在火堆边蹲下,小声地回答了父亲。

“咋果不想睡嘛?就是为了问牛二娃要了钱,你不喜欢了吧?”父亲凭着自己的想象,给我扣了一顶名副其实的帽子。

我不想辩解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我所受的伤害,我独自一人承受就好,不想再有人往我的伤口上撒盐,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沉默。

“唉······”父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这女儿养来没用,我算是白养了。”如今回想起当年父亲说的这句话,仍然满满的心伤,会不知不觉的泪如雨下。

虽然当年有父亲的过错,后来我还是原谅了他,现在每逢他过生日,过年过节,生病住院,我都会给他和母亲打钱。至少,她们生养了我,孝顺他们,是我作为一个女儿应该做的。

那晚,我曾小心翼翼地问父亲:“爹,那他们拿来的钱,给我放着可好?”

“那是不可能的事!”父亲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们拿了钱,万一我不愿意在他家了,我拿什么去还人家?”我生气地质问父亲道。

“只要他拿钱来了,你就跟他去,是他家的人咯。”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好绝情,就再没理会他了。

后来父亲走了,任由我在厨房蹲到天亮。

第二天,大姐走了,我回了我住的屋子,不吃不喝躺床上两天两夜,没有人过问我。那时,我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该这样死了才好?”在我的内心深处,实在不想面对那样的痛苦。

过了两天,去庙里烧香的母亲回来了。刚下车,就遇上了去菜园里摘菜的大婶。

“哟!二嫂你才回来啊?前两天,你们屋头有事儿了,我看你们雪芳有点不对劲啊,不要再骂她了!”大婶叫住母亲,跟她说道:“娃儿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大人只能建议,不能强逼她。”

“大妹,你说的这些是啥情况,我要回去了问你二哥才晓得,如果雪芳同意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的。”母亲回答道。

大婶接着说道:“二嫂,我说话向来都直,你不要介意,回去了还是劝哈二哥,不要把雪芳逼太紧了,万一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嗯嗯······大妹,你说的是对的,我回去了跟你二哥说说。”母亲不住的点头应道,告别大婶以后,急急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母亲直奔我住的屋子。

当母亲看见蓬头垢面的我时,她有些心疼了:“哎哟,我才走几天,你咋就成这个样子了?”瞬间,我泪如雨下。感觉到人间尚有一丝温情还在。原来母亲还是爱我的。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如今在电脑桌面前敲着键盘的我,同样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唉······看把你瘦的,只剩两个眼睛框框了,我给你煮点吃的,先吃点东西。”母亲说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糖鸡蛋走了进来,递给我,让我吃一点。我顺从地接过碗吃了一点,就再也不想吃了。母亲担忧地看着我,深深地叹口气,把碗收走了。

那天深夜,我上厕所时,路过父母亲的卧室门口,听见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第二天,母亲跟我说:“雪芳,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不会阻拦你的,只要你们以后好过就行了,我们没有啥子奢望的。”

“嗯······”我只是点了点头,应了母亲一声。其实我想要的却不是这么一句话,也不是以后的那种结局,我想要母亲能够给我鼓励,帮助我渡过那道难关。可是母亲不了解所有事情的内幕,直至今天,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都不知道当年我蒙受了多大的屈辱和伤害。

因为有了母亲的照顾,我慢慢地有些好转了。

且说牛二娃那边。

自签订了合约之后的第二天,他和袁志国一起回了家。牛二娃跟他母亲说了所有的情况。他母亲生死不同意拿钱,还说要就这样耗下去,不管我的。

给牛二娃做中间人的袁志国一看他母亲这架势,心想这下,他这中间人以后不好交代了。到时候,我家问他要钱,而牛二娃家又不给的话,怕我姐夫去找他的麻烦,于是他给牛二娃母子俩出了一个主意。也就是这主意,让牛二娃和我一起背上了一个状告父亲的罪名,更加深了我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尤其是大姐和姐夫那边,我们几乎成了一辈子的仇人,十几年不来往,见了面也是各走各的,直至我和牛二娃离婚以后,我们见面了才会打招呼的。

次日,牛二娃怀里揣着他母亲给的二百元钱,跟袁治国一起进了县城。

袁治国带着牛二娃进了一个小胡同,在一家门头上挂着“代写”的小店门口停住了。

“年轻人,你们有啥子事尽管说,我一定帮你们写好,写满意了。”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头招呼他两进屋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袁志国一口气说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牛二娃则坐在旁边傻乎乎地听着,他根本不知道袁志国葫芦里卖的啥药,他也听不懂他们说的“状纸”、“卖女儿”、“包办婚姻”、“原告”、“被告”是啥意思。这就是文盲的苦楚和下场。

他俩说完以后,老头提笔在纸上写了很多字,满满的三大张纸,密密麻麻的。写完,老头收起纸张,递给袁志国并说道:“年轻人,你看看这样满意了吧?”

袁志国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道:“嗯,还不错!满意!满意!”

转过头,伸手问牛二娃要了五十块钱,交给了那老头。

两人出得店门来,寻了一家打印店,将那纸上的内容复印了三份。接下来,袁治国带着牛二娃去了一个叫“法院”的地方。那里的人叫他们先来看看我,再回家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