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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俣总会搜罗来各种珍稀的琴和笛子送去幽伶那里,幽伶便会在怣谷弹奏着吹奏着,两人也不会讲太多话,流水潺潺,乐声渺渺,如此便安度一个白昼。
就是这般淡淡的,才细水长流吧。
当孤身一人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双双对对的,有越来越近的配对,也有越来越远的配对,还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在命运的配对当中。
旁观者总是能看得很清楚,因为旁观者不在迷局里。
就像水面上的那只船,云宜坐在船头稍作歇息,她抬头望着萦绕着神秘气息的月亮,而惠朗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过去,坐下来她的身边,云宜自然地露出了笑容,很简单的,两人就开始叽叽喳喳说很多,可是这些时候,当事人基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
对哦,当事人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就是我是无法看清楚现在的自己发生了什么的,我需要一面镜子,或者另外一个人来看破我的迷局,我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心慌的感觉更加清晰,但是脑子却好像渐渐清醒了。
恍然这几日的浑浑噩噩,甚至在祭典里的昏昏沉沉,都像是一直睡着一般,我环顾着四周,烟雾缭绕,火光冲天,明月如血,周围的声音开始吵杂,其实声音一直都是那样的吧,可是我现在才听到。
我记得我白天似乎在观赏台看到了莫离,可是观赏台现在空空如也,我加快步伐,想要找寻莫离的踪影。我本能追踪着她刻意留下来的讯号。
断崖边缘的她,察觉到我的到来,她转过身来,点满灯的小庙如同巨大的光源,向她投射足够的光线,她那身大红的衣裙闪烁着,明艳照人, 仿佛她才是最这次祭典的主角。
我们这样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被猎灵人追杀的那天晚上,我们也是在这个断崖边缘,她为我挡住了猎灵人的噬魂锥,然后她觉醒了,反杀那个猎灵人,这一切仿佛像刚刚发生一般。
她调皮地笑了笑,又转过身去,宽松的裙摆掀起的风拂动着沙石,她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很快地,一只脚已踏在了虚空当中,我慌张地想要喊住她,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好跑起来,但转瞬间她另外一只脚也已经走了出去,一下子便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笨重的身体也因为惊恐而往前扑倒了,双手撑住了地面,但仍然摔得很痛。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呼呼哗哗的声音,我勉强撑起身体,已经掉下去的她已然舒展开翅膀往天空飞去,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闪烁着碎钻般光芒的翅膀有力地扇动着,我才觉得自己又开始傻了。
“她有翅膀的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呢?”我嘴里自言自语叨叨着。
浑身发痛,低头看双手,细细碎碎地划了不少的血痕,伤口沾了灰尘和沙石,我叹了一口气。我检查着自己的手脚是否还有受伤,还好没事。
但我摔了一跤倒地之后,忙活一天的身体坐了下来就不想起来了,我调整着身体,盘腿坐在了原地。有小心地清理着手上伤口的沙石。
偶尔抬头望望天,那双翅膀变得越来越小,但依然闪烁着好看的光芒,她在奔向月亮那边,奔向血雾缭绕的月亮那里去。
“看来啴微这回麻烦了。”我摇了摇头,但又开始觉得好笑,弄了半天,自己是被她捉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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