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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林道里迅速撤回了一句嘴硬：“没错，我在锅里，都是我的锅。”

彼时燕来的挣扎已经剧烈到需要控制，毕竟这厮略通一些蛮力。李灼然错目给于礼递了个眼神，起身掐住燕来毫无防备的脖颈，猛地将人砸在墙磕出沉闷响动。而刚把柳向岸安置好的于礼会意，捞起地上的绳子抓进手里，一撩衣摆利落地跪在地上，双手将那根麻绳托到了柳向岸面前。

这姿态不可谓是不眼熟，但燕滔当初的臣服里夹杂着拙略的算计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孺慕，于礼情欲方消的眸光中流转着信赖和宠溺，同当初刚回长庚来的叶桐几乎如出一辙。

终于后知后觉一些事实的柳向岸脊背都开始僵硬了，但眼下时间不等人，李灼然显然另有坏水在憋，柳向岸攥着绳子满脑都是谢酒花先前同自己玩那会儿絮叨过的技巧，下手绕那几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经在捆俘虏。陆问津哭笑不得地过来帮衬，好歹给自家兄弟扎得不那么色情。

所以燕来重见天日时撞见的便是于礼跪坐柳向岸腿间陆问津从旁掠阵的场面：“……怎么事儿你一个人还按不住于礼？”

看起来刚被糟蹋完的于礼在转瞬间换上了屈辱的、要哭不哭的、我见犹怜的瘪嘴咬牙，柳向岸在心底里抚掌大赞，深刻认同了为什么于礼一个卧底能做到一军主将的位置。

当然了，跟李灼然对好剧本了的柳向岸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接茬硬往下唠：“好了，现在旧账算完了，我们来算一下新的账你俩抢了我给谢酒花的信现在我问不到恶人分兵了，怎么赔？”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燕来抽了抽被他亵裤堵到酸麻的嘴角：“谢酒花真会讲给你听？”

“不会啊。”柳向岸奇怪地看着他，“你们不是早就确定凌云渡是我们眼线了吗？我还需要谢酒花告诉我？”

？那你给我来这一出是想干什么？转王八好玩儿？燕来瞪他一眼的工夫被李灼然解开了绳子，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这仨人干嘛来了，中立区域不动手本也是双方共识，但规矩都是强势方制定的，他都做好浩气盟撕毁协议的准备了，结果李灼然又给他俩松了绑？

不能是凌云渡走了没眼线打算再培养一个吧？

双方莫名其妙地在茶桌两边落座，也莫名其妙都在喝完陆问津倒的酒后冷静了下来，但彼此都微妙地没有开口。柳向岸偷瞄了半天，决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破冰：“燕来咱俩换个位置呗？我想挨着于礼坐。”

“你刚挨着于礼做完，这么难舍难分？”燕来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还是起身和他换了座位。柳向岸嘿嘿笑着去握于礼的手，让于礼装了太久的屈辱劲儿合理地消弭，李灼然揽着燕来的肩头毫不见外地跟人寒暄起来，一时之间倒也称得上是和平共处。

李灼然本质上是个健谈且会谈的主，他以桌上美酒和浩恶茶馆引起话题，不动声色地卸下了燕来的防备。而燕来并非没有警惕，但李灼然也没有往阵营方面聊，四个人在管理部队上都各有心得又各有劲爆八卦，于是推杯换盏喝得也算是热烈愉快。

其实在场众人里，柳向岸喝得算是最多，他在楼下喝过一轮，在楼上又是一轮。长庚军的结构实在简单，长期是主将亲力亲为，副将又能力出众，连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少，屡遭哥几个嫉恨，挨灌的次数自然多。柳向岸开始头重脚轻时也没觉得担心，这地儿五个人只有燕来一个正儿八经的敌对，他还能把自己怎么的？

他只是挺好奇李灼然为什么要留燕来。

可惜柳向岸的酒量并不能抵抗李灼然刻意组织的围剿，陆问津拿的杯盏只够盛一口的量，也正因为喝得容易，所以过头也很容易。漫上来的酒劲儿让柳向岸恍惚觉得牙齿黏住了嘴唇，像包饺子那般裹了舌头在里面，一字一句都跟葱花似的糊那儿挑都挑不明白。于礼最先察觉了他的异样，长庚主将接不上他们的话茬，那双眸子里游荡着水汪汪的光影。